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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数关给银两,赏士卒等,寿谢而去。
当日李靖得了乌雀,以为成计,遂令军人将胡桃杏李之核打开去穰,俱装艾火于内,用线拴系飞禽之尾。大者带上胡桃核,小者带上杏李核,一齐放起,成群飞入聊城之内。有诗为证:李靖兴唐有大功,淮安闻计喜盈腮。
何人识得飞禽火,致使聊城廪内灾。
当日丞基杀败范愿,领兵回人聊城,奏化及曰:“臣观夏兵不足为忧,数合之中,范愿败北,臣已见其无能为也。”左仆射智及曰:“臣闻夏兵在吾之北,唐兵在吾之右,今虽稍胜,诚恐其中有诈。寡难敌众,吾主不可不虑,若有蹉跌,吾之一族休矣。”丞基曰:“敌兵只如此,实不足惧之。”智及曰:“汝只敌一路之兵如此,唐魏之兵犹自未动,三处并来,何以当之?”化及曰:“似此奈何?”丞基曰:“父王勿忧,儿虽不才,愿领精兵五万再与决战,务使北擒建德,西破唐兵,长驱入关,以安宗庙社稷。”智及曰:“未可少胜而轻敌。今闻夏兵三十余万,兼是北方士马精强,惯于骑射,臣请得兵五万与太子丞基、别将杨士览、留守殷大用、民部尚书郑善果,领去以御强敌。留兵五万,与丞趾守城保驾。”化及曰:“御弟所言甚当,但丞基年幼,不识进退之法,恐难信用。”智及曰:“丞基亦智勇之人也,若不如此,吾等岂肯束手以就戮哉?”
化及曰:“昔朕之父子本无此心,皆赖御弟所推。今日化家成国,实御弟之功也。目今事迫,卿当竭力维持,不可轻易而丧其躯也。”化及留下殷大用守城,其余将士并听智及调遣。智及率引精兵一十五万离了聊城六十里外,扎下大营。当日智及吩咐丞基领兵一万五千,离了本营,卷旗息鼓,人马含枚,受嘱暗计,不知何方去了。
却说化及见各路兵至,思无破敌之策,心中忧闷,独坐行宫之内,心神恍馏,情思昏沉。忽见萧后向前奏曰:“陛下如此忧闷,有何不足?妾同陛下去游御花园,消遣情怀可乎?”
化及曰:“三路军马临城,不能破敌,故此忧闷,安有心游乐乎?”萧后曰:“大事自有御弟智及掌管,内事殷大用保守此坚城,有甚忧闷?”化及从之。
原来此御园亦是炀帝所置,其中景致,世无可比。此时化及即乘香车小辇,左右宫娥彩女随从而去。果是园景异常:东有燕游堂、芍药圃,松柏争鲜;西有临溪馆、养鱼池,荷莲斗彩;南有书会楼、待宾轩,竹摇风影;北有八仙洞、玩月台,鹤舞猿啼真是人间仙岛,现世蓬莱。化及与萧后游观园内,后上玩花台,恰才坐下,忽听得一阵狂风吹过,尘沙迷眼,冷气侵人,不见了萧后宫嫔,只一少年,头顶通天冠,腰系龙蟠带,身披绛红袍,手执碧玉圭,连声叫屈,涕泪交流,向前扯住化及骂曰:“吾乃炀帝之子、秦王杨浩。汝之父子,受我隋国厚恩,不思补报,却行弑逆之事,尔等奸谋,立我为民之主,后有何过,逼我饮鸩而死,尸骸暴露无收?今我上诉皇天后土,要汝偿我之命。”化及曰:“是汝天命当尽,于我何事?汝饮鸩酒,我实不知之。”言未绝,只见台下一簇人来,弯弓搭箭,举剑挥刀,皆勇敢之士,跑上台来,将化及推倒地下,刀剑乱刺,骂曰:“吾乃隋之郎将赵行枢、司马德勘、元礼、直阁一辈之人,昔日我等与汝共谋,来杀无道,因其荒淫,苦虐下民,以此谋而杀之,选立其子,欲与我等造福。岂料汝自立为帝,淫乱后妃,鸩其幼主,汝之所行,比炀帝又有甚焉。今吾此数人何罪,汝尽杀之?今众诉屈于天,令我等索命于汝。”化及无言可答,遂被行枢众人提刀便砍,分解其尸,血淋满地。化及猛叫一声,忽然惊觉乃是南柯一梦。身冷如冰,四体惊战。
化及醒来,正在忧愁之际,只见银河清浅,漏转三更,忽听得喧呼之声,人报满城火发。化及慌忙视之,遥见横烟浓野,烈焰连天,聊城内一派通红。仓库中惟留地赤,瞬息之间,被李靖用暗火放鸟飞入城内,火逐风飞,烧得内外仓库、城楼堆积储粮一时皆尽。静轩有诗云:堪嗟库务为灰烬,可惜仓场作火霞。
皆因李靖施奇计,致使江山属李家。
总批:但令败不许胜,此正杨太仆探取虚实之计,所谓兵行诡道者然也。李靖罗群雀而系飞火,聊城之内有不悉为煨烬乎?窃谓御苑之游,非是南柯一梦,直是冤鬼相报耳。弑逆臣子可不戒诸!
隋唐两朝志传
第二十八回 聊城暗火烧仓库
当夜化及急唤军人救火,四下势焰风猛难救,况是将士皆领兵屯于城外六十里之地,独有殷大用领兵五万在城内留守保驾,亦皆不动。及火势暂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