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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火光暗,他一时没在意,捏了许久才想起来瞧一瞧手上攥的是什么样暗器。
“大骨棒喽!”小堂得意洋洋,“我们晚饭吃剩下的,我没舍得扔,预备拿去喂后院大黑狗的。便宜你啦!舔舔,应该还有咸味儿。”
雪澄五官难看地扭曲着,杀气毕露。
而傅燕生再一次抬起头看了看顶上的夜空。
蓦地,他笑了起来。
“你还是来了,欢儿!”
夜空里突兀地响起了单调的哨音,清冽,绵长。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又隔了好久才更!!!
我错了!
就说这些!
第49章 【三】
白漆面具在摇曳不稳的火光下显得异常突兀,半面哭半面笑,似对眼前人事极尽嘲弄。
在此之前,凌鸢从没有见过大伯母拾欢戴面具的样子。千人面暗探“乌鸦”是拾欢曾经的身份,在家里每个人都知道。但未来的继承者们尚未有机会亲眼目睹一名暗探的战斗,而拾欢只是傅燕生的妻子,这张面具从她走入阳光下披上嫁衣那刻起,就应该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面具消失了六年。今天,乌鸦又来清理世间的腐浊与污秽了!
无数瓷珠在半空中爆裂,发出一连串哔哔啵啵的炸响。五颜六色的粉末同瓷屑一道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将水裔社的青年们染出斑斓的色彩。
“小心有毒!”
不知哪个孩子惊惶地尖叫,人群顿时骚乱起来。女孩子们第一时间捂住了脸,男孩子则首先想到了闭气。
小堂拍腿大笑:“哈哈哈,一朝被蛇咬,瞧给你们吓得!白痴们呐,那个就是颜料,没毒!看不见的,才最致命!”
有胆大的孩子站下来,捻起身上附着的粉末仔细分辨,确然只是颜料。矿石被精心研磨,碾在指间能感觉到它的细腻。
——可,为什么要这样大张旗鼓地漫天撒颜料呢?
仿佛为了解答人们心中的困惑,这一厢的火把毫无预兆地,尽数熄灭了。四周顷刻间陷入一片令人不安的黑暗中,唯见半空中幽冥荡漾的一张白漆面孔,追逐着,满巷满街的荧光。
寒芒闪灭,带起一场豪奢的杀戮!
分割的战场有不同的结局,沈嵁已确定了仇人的身份,纠缠杨安只是一种阻挠。刃口向内,招招留情,他不杀杨安。
心越急,伤势愈重,杨安连步法都乱了。他的铁棍失了巧,每一记挥打都笨重无谋。看样子,这个人并非先前做出来的那样在商言商。
“收兵吧!”沈嵁双刀交错划过棍身,逼至杨安身前,“既不愿为水裔社利用,就更不必受天颖楼牵连。今日之事,你的儿女私情会毁了元来赌坊。女人和兄弟,你只能选一个!”
杨安呼吸粗重,眼神缭乱:“我不选!”不遗余力提元振臂,真气冲撞迫开了沈嵁,杨安举棍打下,孩子般嘶吼:“两个我都要!”
沈嵁灵巧地避其凌厉,并未与他正面交接。而心神不稳的杨安居然趁隙突围,提棍往螭璃女奔去。
意外,沈嵁没有去追赶,竟自收了刀,一步一从容,缓缓走到路中间,拦住了欲待追随而去的小卒。
落欢在包围圈中战得酣畅,遥遥抛来一语调侃:“沈老大教做人,不听你们可别后悔啊!”
沈嵁则还反手背着刀,未现一招一式的战意。他又是往常凌鸢见惯的沈嵁了,冷淡,漠然。
“刚刚过去那人已经不是你们的二当家。一个男人要搭救喜欢的女人,我尊重他的选择。你们战下去的意义是什么?说得服我,便放你们去死!”
求生是人最基本的欲念,小卒们谁都没有对抗沈嵁双刀的自信。他们多想退呀!撤出这已变得难以理解的困局,为匪为痞,当个没有正义只唯利是图的小人。小人不必心疼首领的殒命,更不必因为别人的号令祭出自己的性命。
一步一想,步步踌躇步步退缩,终于双膝跪落地上,俯首叩拜。
“愧对二当家!”
一人挫败全员败,落欢的拳脚停了,沉默地睥睨周围一片的跪拜,很扫兴,也很萧瑟。
“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怂包,孬种!”
多恶毒的打骂都无法叫那些人再去战斗了!今夜,他们失去了领袖,也失去了洒血的理由。
最后的不屈仅仅三人,都是亲信,当得起一声“兄弟”。他们当然要去冲击沈嵁的阻拦,但首先挡住他们去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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