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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中,反而抬头偷瞄了他一下。
怎知他一脸好玩,语带挪揄地抛下一句话,“你尽管忙着叫,我失陪一下。”说着转过身去接电话。
“HI!Whois that?”他抓起话筒,劈头就先开腔。
电话那头先是一片死寂,他等了三秒,才有一个干净清脆的女音开口。“我打扰到你了吗?”她似乎有些紧张。
齐放先不答腔,过了一会儿才将话筒换到另一边,说:“没有。”
“但……我刚好家有听到……嗯……猫在叫。”显然翠西的装模作样连在太平洋的另一头听起来都不堪入耳。
齐放完全不想掩饰自己的粗鄙,“没错,我在看咸湿片。”
“你在看什么?”那绫以为自己听错。
“A片。”
“你说什么?可不可以请你把电视转小声一点,线路不好,我真的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齐放压住了话筒,往前走几步拿起地上的皮大衣往举西丢去,以英语对她说:“你可以走了。这通电话替你保住了饭碗,往后你要跟谁厮混就跟谁厮混,但是别再上我这里来了。”
被人这么打发,翠西大为光火,起身套上大衣后,丢了一句,“母狗养的。”
齐放静了一下,三秒后大手一摆,“现在知道太迟了。”
翠西咬着唇,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齐放伸指往门一比,冷淡决绝的模样让她打了退堂鼓,临去前还不忘记重摔上大门,以示愤恨。
齐放这才重新把话筒架回耳旁,冷酷的说:“A片。”
对方沉默不语,似乎很尴尬,好久才问:“好看吗?”
“才有鬼。借错了,我正打算拿回去退。”
“干么,又不能退钱。既租之,则看之,不然挺不划算的。”
齐放一屁股跌坐进椅上,两脚交叉架在矮桌上,若有所思地说:“我宁愿不划算,以免坏了今晚的胃口。”
“真有那么差?”对方吃吃的笑,听来象恶作剧的花仙子。
齐放将话筒拿开一寸,好笑地看着话筒,仿佛她在里面似的。了解到她远在西岸的另一端,心中挺失望,他装出一副受够了折磨的声音。“你才知道。”
她又笑了,还干咳了几声,咕噜咕噜地,仿佛连肺都得咳出来。
齐放很自然地问:“感冒了?”
“嗯!最近正在大流行。”她停下来等齐放接口。
齐放没有接口,还静得像具老钟,只听得到他的呼吸声,知道他是活的。
“于礼你该问我有没有去看医生的啊?”她有点气,又有点不气地指责他。
“是吗?”齐放懒懒地应她一句,但还是不问。“我这个人无礼惯了。”
那绫也不介意。“我试着打过好多通电话给你,但都没人接,我还以为自己拨错了呢。”
“或者是我故意报错。”
“不可否认,我是曾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过,我想你躲起来的成分比较大……”
齐放老大不客气地截断她的指控。“小姐,我不必躲。我从一下飞机就忙了一整个月,难得待在家里喝上两杯啤酒,请不要破坏我美好的早晨。”
“你似乎不高兴我烦你,既然这样,我挂电话好了,反正电话费那么贵,浪费在你身上简直就是恶性通货膨胀。”
“既然如此,你把电话号码给我,让我尝尝看物超所值的快感好了。”
她噤声不答。
这倒让他竖起耳朵,保证,“我会打的。”打什么?乒乓球。他在心中暗笑道。
“喔,你当然会。但我觉得还是自己打过去给你比较好。我不喜欢空等电话的感觉。你若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我自然就不会期望你打电话来,这样比较不会影响隔日的工作情绪。”看来她不笨,知道他有意搪塞她,因为此线一断,就算等一百年,眼穿骨化他也不会打。她为什么要这么聪明?但为什么同时那么呆。看不清跟他这样恶质的人打交道,根本没有前途,他不可能为任何人安定下来。
他改变话题,“喔!你吃哪一行饭的?”
“美容业。”
他顿了一下。“这我倒看不出来。你在哪里上班?”
她又静下来了,好像在衡量。
他这回坦白地告诉她。“你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去你上班的公司找你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去找你的。”
“既然这样,你就不必知道我在哪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