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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袷强煲�舫鲅劾崂础H绾我辉缦嗍叮克�逅昀吹轿靼彩保��17岁,在甘肃的老家念书。她15岁离开家乡独自来到这里,他27岁,早已与别的女子有了一纸婚约。一早相识,走到现在,他会不会对她已然生出厌倦之心,如同今天这样恋着她这般,眷恋别的女子?
他们相拥躺在旅馆简陋的床上,轻声说话。天色渐渐暗淡,没有开灯。在夜色朦胧中北北向他讲述她童年的事。疼爱她的奶奶,暴烈的爷爷,温纯良善的叔叔。她拿出一些照片给一诺看。是几张黑白照片,有些发黄,边角已经磨损,蜷曲起来。有爷爷奶奶,还有年轻时候的叔叔,瘦削略微过长的脸,挂着淡淡的笑,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目光柔和中带着刚毅。以及襁褓中的北北,是唯一的一张,被小被子裹着,看不清楚轮廓。但奶奶说,那是北北。刚捡到她的时候,奶奶带着她去乡里逛庙会时候拍下来的。她想,留个纪念,也许孩子的父母将来会找来。可是他们没有。照片是她15岁离家时随身带来的,和一诺在一起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让他看过。现在她打算带他回老家给爷爷奶奶上坟,他需要了解她成长的环境以及她身边的亲人。
谁是谁的沉沦(二四)
第二天一诺提了很多礼物去北北的家。妈妈用极尽嘲讽的口吻羞辱他们所谓的爱情,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她说,五十万,五十万,你就可以把她带走。更像是一桩买卖。她就是那古玩店里货真价实的明官窑青花瓷,卖的人有眼无珠,依己之需赚取蝇头小利。买的人却爱不释手,因为囊中羞涩望而却步。谈话不欢而散。他们的婚事,没有钱,是永远也解决不了的难题。
她看着母亲那念念有词的嘴,头痛欲裂,她的脸在她渐渐模糊的视线里越来越扭曲,直到被挤压变形成一个点。她惊恐的望着她,她想要喊,大声的喊,却没有一丝力气,昏厥过去。
长期失眠,服用安定药物过量,引起她时有时无的幻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一诺握着她的手趴在床边,安静的如同新生婴儿,与世无争。月光寂寂的洒了一地,有风吹进来,白色的绸缎窗帘妖娆起舞,窗外有虫鸣。她的心从未如此安宁。他长长的睫毛下有月牙似地阴影,双眉微蹙,呼吸均匀,也许他在做梦,也许北北在他的梦里。借着月光,她能看到他脸上微微竖立的浅黄色绒毛,薄薄的一层。这个俊朗的男子,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她手里握着他给予她的全部幸福。
那年,他为了她毅然决然的辞去在西安的工作,一路追去温州。他都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着她。因为爱她,纵容她的任性并且也为此付出代价。只是彼此都太年轻,对于爱的本质不得要领,找不到更好的相处办法。或者,北北并没有那么爱他。她只是需要一个人陪伴她。她不断的需索,不断的掏空他。她用自己的极端占有之心掌控他。他有一处做不到位,便会受到她的苛责。他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全部爱着她。她根本是个霸道,暴戾的女子。他对她的纵容又毫无底线。她能挖掘多深,他似乎就可以有多深。
一诺说,北北,也许我不是你的爱人,我只是爱你的人。
她的爱,带有自己的属性,在她既定的规则下,他被殉葬。彼此在一种混乱极端的相处模式下,企图找到突破口,却四处碰壁。 所有的局面,都以一种失控的局面让人措手不及。他们仿若走失的孩子,凄惶不安的等待寻找他们的父母,带领他们回家。她违背一切似乎可以幸福的途径,竭尽全力置之死地。占有,暴戾,霸道,蛮横,以不可被驯服的乖张,主导彼此走向毁灭。他无法引导她,完全失去自我,只能被引导。纵容,宠溺,不能力挽狂澜,只能任其溺水而亡。
绝路似乎百转千回,迂回曲折,上下求索,深陷其中。他给予一味妥协,求全,退让,她步步紧逼,却不得为营。他对自己产生怀疑,在她面前,他将自己放置在生命的底层,没了尊严,没了骄傲。却仍旧对爱不得要领。他舍不得离弃,却又无所适从。他爱她,已走投无路!爱是插入彼此身心的刺,他们相互需索,相互靠近,相互温暖。表象之下,却早已将对方刺的血肉模糊,狼狈不堪。他说,你这样的女子,太过聪敏,又过于自主,让人害怕。也许你需要一个更为强大而有力的支撑,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我无法给予,也无能为力。
“不,你不要走,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那一刻,她又像个无辜的怕被抛弃的孩子。她已经无法接受被抛弃的事实。她永远也无从知晓她的亲生父母在哪里,又因何狠心将她弃置不顾。她在这个世间已经丢失了一切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