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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山轰鸣的背景下,他的箫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程铮伸手按在他后心,以内力助他再次吹响排箫
我急促道:“雪崩速度快威力大,但也来去匆匆,只要能够躲过雪浪压来的那片刻,便可转危为安。”说着一指天上鸦群,“地上无遮无拦难以躲避,只有躲到天上,方能逃过一劫!”
又望向萧杧急问:“之前那些驮飞毯的巨鸟呢?你多久才能招来它们?”
萧杧恍然大悟,连忙又将排箫凑到嘴边,借着程铮的内力高声吹了一段旋律,重复三遍后,方喘息道:“它们没带皮毯,载人是不成了,但总归比丧鸦好用一些。”
程铮抬头望天,又看看呼啸而来的弥天雪雾,双手重新拉住我和萧杧,使了个千斤坠坠入雪中,待脚下踩到结实的冻土之后才站直身子。
他将我背在背上,低声嘱咐我抓紧,又看着萧杧沉声道:“你的鸟群最好及时赶来。脱下外氅给我!”由于萧杧曾经助纣为虐帮东方厉捉我回去,我家相公一直看他十分不顺眼。如今火星撞地球,少爷口气凶一点,倒尚在正常范围之内。
萧杧连连点头,又急忙照做。
程铮将那皮衣绕着他裹了一圈,揪住衣襟将他拎在手上,再看一眼雪墙,突然吐气开声纵身而起,足尖在健硕的丧鸦背上不断点踏借力,每跃一次便更高一丈,只倏忽间便已跳到四五丈的高空之中。
也是三人实在超载太多,所有被程铮借力的丧鸦全都哀鸣一声直直坠入下方雪雾中,为社会主义事业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接连踩死二十几只精壮的丧鸦之后,但闻我们头顶天空传来几声粗噶的鸣叫,那些脚上生蹼的大鸟终于姗姗来迟,伸展着有力的翅膀在我们身旁盘旋,豆子眼里似乎还有些好奇。
程铮再次一跃而起,用空着那手抓住其中一只大鸟的脚爪,另一手将裹着萧杧的皮氅送上去,以搭扣勾住鸟儿身上皮质绑带,又顺手捉来另一只如法炮制,而后便松手不管,道:“自己加固!”
说罢便再次移形换位。起落间,又是一只丧鸦哀嚎一声,灰乌坠地。
萧杧手忙脚乱地弄好搭扣,又掏出排箫指挥丧鸦挤在一处,令程铮更方便借力。
程铮等了半晌,见萧杧仍是安安稳稳地趴在皮氅上,便也放心把我从他背上扒下来,单手除下自己大氅,如法炮制地为我做了个小飞行器。
我一坐稳,连忙也将外套除下递给他,由他最后给自己搭了个小巢栖身。
终于安顿下来,我们三人俱是长出了一口气。程铮无师自通地轻弹大鸟利喙,驱使它们飞到我旁边,问:“你不是说,雪崩来去匆匆?”
经他提醒,我也觉得蹊跷万分。
按理说,我们在踩丧鸦的阶段便可以见证雪崩远去的时刻了,然而现下雪崩却仿佛变成了海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耳边轰鸣闷响不断,震得人耳膜发疼,好似天崩地坼一般。
这是引发雪崩的分量,还是炸山开矿的分量啊?
炸山?
我脑中灵光乍现,向萧杧道:“命令鸦群攻击咱们自己人,驱使鸟群往山顶飞!”
萧杧似乎因着方才那事迅速建立起了对我的盲目信任,闻言连个磕绊都没打便点头答应,以排箫命令丧鸦掉头。
我向程铮解释:“雪崩时,最怕埋在雪中不能呼吸,叫丧鸦给他们做个通气孔,各位同仁可以自行爬出雪坑了。左右大家都吃了解鸦毒的解药,区区啄伤还要不了命。”
程铮颔首:“我听爆炸声沉闷回荡,连绵不绝,似是多在洞内引爆。——可是工巧言依约里应外合?”
我苦笑摇头:“工巧言长居埙山,他怎会不知巨响必然引起雪崩?纵是他有意炸埙山,怕也是东方厉的授意。——我猜,是东方厉有意与楚修竹归隐田园,却又怕正邪两道对他二人紧追不舍,令他们无法安享太平。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以期一劳永逸。”
程铮沉吟片刻,也是深以为然,鄙夷道:“伏尸千里竟只为全一己私欲!东方厉绝不能留!”
我不由又想起那几句判词,只得叹一声算作附和,转头嘱咐萧杧转到埙山阴面隐蔽行踪。
适才漫天的雪雾渐渐沉淀稀薄,透过重重冰粒,隐约可见以往积雪皑皑的埙山山顶此时已露出大半的□山岩,处处可见断壁残垣,残破得不成样子。
若是平常山脉,自然受得住区区几次爆破。但埙山并不是普通山脉,它里头是纵横交错的无数溶洞甬道。
就好像是屋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