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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收手坐正,面上似有不解之色。
我收回手,继续道:“第二件事,是请大师听我说一件事。”
广济大师抬手示意:“姑娘请讲。”
我看一眼程铮,见他亦是注目望着我,方又看回广济,慢慢道:“不知大师可曾听过谢如期这个名字?”
广济沉默一会,微微颔首:“三年前,魔教逼上青阳,带走的一个女孩,听说就叫做谢如期。”
我垂首道:“我就是谢如期。——但我并非东方储所生,而是谢霜与夏幼仪之女。东方储带我回去不过是李代桃僵之计,他的真正生女乃是……楚修竹。”
说罢忙又抬眼看广济反应,却见他只是双手合十口宣一声佛号,眸中虽有些许震惊之意,神色却仍是安然平静,似是等待我继续。
我无声吐出一口气,定了定神,从夏涵星所留下的绝笔信说起,到韩荀的所作所为、东方厉接我回魔教时所说的那一番话、药何涣的藏宝图之说;再到后来墨潜抓我回来时的坦然相告,东方储与他最后的对话,我服毒成为药人后的大致经历,几日前被东方厉抓回魔教时的前因后果,楚修竹的反应和决定,以及墨潜最后那句“地图就在少林藏经阁,有本事就自己去拿”。
我深知我所述之事牵涉甚广,从名门正派前任掌门到魔教两任教主,再到武林盟主的未婚妻,其间又有药先生以及柳叶山庄小公子乱入,诸事繁琐却又环环相扣,然而一切事宜都只靠我空口白话,原本可以自证清白的寒气现下也散了个干净,广济大师相信我的可能性实在太小。然而既已开口,却也再无回头路可言,只得硬着头皮垂着眼睛飞速说完,而后垂头等他开口质问。
但是出乎我意料,广济大师却半晌不发一言。我不由纳罕,等了半晌又偷眼去瞧他,却见他也正慈祥地将我望着。
我一愣,不由轻声开口发问:“大师?”
广济仍旧只是看着我,半晌,方缓缓问道:“无相……他可有坟冢留下?”
我黯然摇头:“没有,墨潜为了不留破绽,已将他尸身用药化了。”说着又抬眼看他,犹豫着问,“大师……是我爹爹的师父?”
广济颔首,目中怀念伤感之意甚浓:“无相甚有悟性,定力亦是绝佳,我本属意点化他出家,怎奈他尘缘未了……我最后一次见他,是他挟着夏姑娘前来同我道别,二人道是已然结为夫妇,惟愿就此归隐田园,再不问江湖事,谁知……”
他顿了顿,垂目合十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复再看向我道:“因果应报,环环相生。前人既已种因,女施主他日便必还以果。惟愿施主常怀慈悲心,渡厄扬善,方能结善因,种善果。”又向程铮微微颔首,“稍后,老衲会令师侄了智陪同二位施主于藏经阁一览,若能寻得东方施主所留地图,也不失为一桩善事。”
程铮答应一声,我却惊讶地瞪大眼睛:“大师这就……相信我了?”
太容易了吧?
质问呢?不问我要证据?也不找人同我对峙?
就算信了我,藏经阁这片专门豢养扫地僧的神奇土地,也是我这个前魔教人士能进去乱翻乱找的?
就算我还算守规矩,一旦我以后又被魔教所俘,被逼吐露有关藏经阁的事宜呢?
广济看着我笑着解释:“程铮小友既带女施主来寻我,便是他全然信任施主之意。小友心思敏捷,行事缜密,老衲相信他不会因情所惑失了判断。且施主体内真气毒物之残迹,也证明女施主所言非虚。再加之老衲与无相曾有十余年师徒之缘,他的后人该是什么模样,老衲自然心中有数。”
他伸手在我肩上轻轻按了按:“天下武功出少林,藏经阁并非禁地。女施主本性纯良,若能寻得相适功法,老衲自然乐得随缘随喜。”
我不由心中一暖,诚心诚意向他欠身拱手道:“多谢大师信任。”
这种不需多言便能够博得信任的感觉真好,我都快忘了这是什么滋味了。
由简入繁,最终又返璞归真,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吧。
广济也合十回礼,笑道:“天将降大任,还望施主能够不失本性,广结善缘。”
我亦合十道:“弟子谨记大师教诲。”
程铮拉着我起身,又向广济道:“如期身份尴尬,正道同仁亦并非均像大师这样洞察世事,若现下言明如期身份,只怕有诸多不便。还望大师能够暂时保守秘密,莫要让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如期身世,挑拨离间。”
广济笑道:“小友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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