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页)
陷阵的人物。他们两个通常是在校园里乱转,然后当两个人发现两人都满意的猎物时,李全就开始走上前,一脸朴实和真诚地问一些问题,这些问题通常是如下几种:
1。哎,同学,现在几点了?
2。请问去三教怎么走?
3。你知道附近有哪些书店吗?
4。你认识我吗?
5。我好像见过你,就是想不起来了。
6。你去哪儿?
7。你认识×××吗?
……
谈话一旦有希望继续下去的时候,我们自以为英俊的肖风就要出场了,他满脸是春风般的微笑,欲望被深深地隐藏在笑容下面。然后李全就向刚刚相识的姑娘介绍,这是我的朋友××,然后他们三个人就自然地走在了一起。肖风开始提问了,他最善于向女生提问,他得意地认为自己的问题可以直接刺中女性的敏感地带。他不止一次地教导我,在女生面前一定要多提问,显出你对她的关注,她们就会对你信任,进而委身于你。我常觉得他生错了年代,但凡早几百年,他定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肖风在提问的过程中,李全就开始寻找时机退场了,在他看来,他的快感已经达到了,他的兴趣也已经消失了,他该寻找新的目标了。
肖的提问会继续下去,他的方式有时候在对待某些女生的时候具有非常的效果,甚至是立竿见影。他最漂亮的记录是在4个小时之内,吻了那个女孩。这个记录在中国看来多少有点让人吃惊,他也常以此为傲。
我偶尔参与他们的游戏,可我永远也无法达到他们的水平,他们在陌生人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谎话,而且配合得天衣无缝。有时候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要打赌,谁可以最快速认识一个新女生,我永远是充当裁判的角色。
当猎物被选择后,两个人就会分别出发,我负责记时。李的速度一般较快,但成功率不够高,而且程度不深,肖与他正好相反。肖还有一个强项就是算命和看手相。我非常惊奇于北大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女生怎么会相信一个给她算命的人的话。
在一次晚间,我们走在未名湖边,一个长发女生飘过身旁,不知谁说了声追。于是,两条身影就蹿了过去,一直到后半夜,这两个人才把我从床上惊醒,他们告诉我又进行一次精神恋爱。这种游戏,他们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玩着,从来没有厌倦过。其间他们不断地恋爱,不断地失恋,他们完全活在爱情中,或者说他们从来就不相信爱情。有时候我看到他们常常想到蜻蜓,只是点一下水就满足了。
他们的状态算什么,恋爱绝不是他们的目标,恋爱已经成为他们的生活方式。或者说,他们的恋爱与我们习惯的方式实在不同,可是哪种更有意义呢?他们都很快乐,而且这个世界是否本来就有意义呢?他们两个都读萨特,两个人都号称自己喜欢佛经,两个虚无主义地欢喜佛吗……
迷失于阅读中
流动的圣节
1961年初,海明威在接受了电休克疗法之后,加速了《流动的圣节》的写作。这位身体随时处于崩溃状态的老人心中似乎已经明了:这次,他陷入了比“桑地亚哥”更艰难的困境,疾病与衰老这条大鱼正在大口大口地吞噬他的生命力。
海明威选择的搏斗方式是对于青春的回忆。对于这个即将死去的老人来讲,还有什么比1921926年的巴黎生活更让人怀念的呢?当那个22岁的年轻美国记者兼作家踏上巴黎的时候,尽管他迷惘、贫困、默默无闻,但只要年轻,这一切算得了什么?年轻让他的食欲很好,因为常常陷入饥饿,所以才品尝到冰凉的啤酒、油煎土豆和又粗又大的法兰克福红肠的绝妙味道;因为年轻,所以性欲很强,所以在傍晚“我们读读书,然后上床做爱”;因为年轻,他那么渴望得到成功,所以,他在一间不保暖的旅馆里这样为自己打气:“别着急。你以前一直这样写来着,你现在也会写下去的。你只需写出一句真实的句子就行。写出你心目中最最真实的句子。”
“我坐在一个角落里,午后的阳光越过我肩头照进来,我在笔记簿上写着。侍者给我端来一杯牛奶咖啡,等咖啡凉了,我喝下半杯,放在桌上,继续写着……以后有的是日子,可以每天写一点。其他的事都无关紧要。”我无法想象60岁的海明威在做出这样的回忆时怀着怎样一种复杂情感。他在巴黎寻找他的文学理想,与形形色色的人相逢交谈争吵,像《太阳照常升起》里人物一样在苦艾酒的滋润中成长,为了不起的菲尔茨杰拉德解除性苦闷,还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