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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周呈星第一次这麽严厉地对霍非大声指责,说完也不等霍非回应,直接扯著他找能包扎伤口的地方。可这里是展览厅哪里会有什麽医疗室,还是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暂时用几张创可贴先贴上止血,随後周呈星带霍非走出展厅,拦下出租车,一路不停赶到医院。约半个小时後,霍非被自己咬破的麽指被包扎成一个白色的小粽子,已经感受不到什麽痛感的霍非还颇觉得好玩的朝坐在一边摆出各种手势,脸色未平的周呈星没给他什麽好脸色。霍非笑嘻嘻地坐过去,用手肘撞撞他的腰侧:「别摆这麽难看的脸色啊,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虽然看起来恐怖些,实际上连缝针都不用,医生见了也只是用点消炎药止血包扎。周呈星没怎麽搭理大,兀自闷了半天,终於吭声问道:「干嘛要咬自己的手指头,刚刚在展厅时遇到什麽事了?」霍非眼睛盯著包扎起来的麽指,手上动了动:「这是以前的习惯,我一遇上难以解决的问题就会不由得咬手指。」「以前?」周呈星侧头一想,「你什麽时候有这个习惯的,我怎麽一直没发现?」「很久了。」霍非仰头靠在墙上,莫名一笑,「很久很久。」久得他都快忘了上一世的自己还有这个毛病,要不是今天遇见这个男人,这些老毛病也不会再出现。这一世霍非总是在努力避免,避开上一世种种埋下隐患的因,企求一个自己和珍视的人都能善终的果。其中就包括他的无数坏毛病。只是很多习惯都是根深蒂固地,他可以避免,却难以根除,不自不觉间,还是出现了。当然咬手指也不是什麽要不得的毛病,不过会让霍非更容易联想到以前的种种恶果罢了。一直没听见身边的人说话,霍非疑惑地扭头去看,只见周呈星正拧著眉脸上带著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见他看来,立刻气鼓鼓地撇过脸去。「怎麽了?」霍非有点好笑,不知道这小子又使什麽性子了。「我觉得小非有很多事情在瞒著我。」霍非忍不住笑:「拜托,从七岁起我就和你在一起了,我有什麽事是你不知道的啊,还用得著瞒吗?」「不是这样。」周呈星很认真,「小非,我觉得很多时候,你看起来很……心事重重的样子……」岂止这些,很多时候霍非都会陷入一种他怎麽也看不透的失神当中,那一瞬间,他不像个仅比他大一岁的男生,更像是一个经历沧桑面色凝重的老人。今天也是,虽然第一时间被他麽指上的血液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可等冷静下来才忆起来当时霍非的脸色,阴沈得近乎狰狞──在他到来之前,发生了什麽事?有什麽事物足以让一向开朗的人露出这样憎恨的神色?周呈星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从霍非七岁起可以说除他之外再没有像这样能够亲近的他的人,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不够懂霍非,霍非自己也瞒著他不少事情。很多时候周呈星都不禁怀疑,他所看到的霍非,是真正的霍非吗?霍非一怔过後,不由失笑:「你说什麽啊,心事重重?我经常会这样,我怎麽完全不知道?」周呈星眼睛不眨一下地盯著他,霍非倒也坦然地回望,半晌,周呈星收回视线,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光看他的样子真猜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相信霍非的鬼话。霍非忽然有点不爽地掌了他一个大锅贴:「喂,你这小子给我摆什麽臭脸色啊,从遇见你的时候起,咱们分开的时间有超过一天过吗?你自己想想,我能有什麽事情好瞒你的啊,你再这样疑神疑鬼地小心老子不理你!」也正是这个原因,很多时候周呈星也怀疑是自己胡思乱想,所以一直没问出口,可是──「那今天是怎麽回事,你干嘛要自虐啊,和你在一起这麽久我都没发现你这破毛病,还说很久以前,难不成是我认识你之前,这麽久的事情也能称之为习惯吗?」「你──」霍非被他伶牙俐嘴堵得一口气险些接不上来。「对了,刚刚我没回来前到底发生什麽事了?」斜了一眼不太目的不罢休的某人一眼,霍非信口拈来:「你没来之前我遇见了一个人。」「什麽人?」「一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坏人。」每当人用负面的词汇去形容另一个人,可见对方肯定是干了什麽令此人极度不痛快的事。周呈星顺著他的话往下问:「他惹你了?」霍非双眼一耷,悲愤地往周呈星身上靠:「他调戏我!」周呈星一阵沈默後,问:「你能就这麽让他调戏?」上一秒还弱风扶柳的某人立刻雄起掐人:「你知道得太多了!」周呈星配合的翻白眼:「然後呢?是不是那人不要脸的段数更高,你反调戏不成还让人占了便宜?」看霍非气成那样,八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