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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卧室,并轻摇纤手,向我道别时,我犹豫了
一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小梅定睛看了我片刻,从她的眼神中,我好像感觉到,从前一向细心的她,
其实并没有因为近来移情别恋,而忘记这一天的意义,只不过,在这种淫靡放浪
的气氛中再和我共同怀念相识相恋七年的感情,就实在有些好笑了。
我傻傻地呆坐在沙发上,听到里屋传出的隐隐说笑声,从心里感觉我和小梅
这座婚姻的大厦已经完全地倾斜欲坠了。
又过了五六分钟,手中的电话再次响起,我看看号码,是梅宁的来电。
卧室的门开了半个缝,闪出谢名的半张脸:‘许哥,小梅让我问问你,你怎
么还不走啊?’
‘嗯,我马上就走。’
‘小梅已经脱光了在床上等着我呢。小梅限你两分钟,马上消逝。’
‘你们他妈的着急上火葬厂啊。’
‘许哥,别赖在那儿了,小梅现在是我的老婆,这儿现在可是我的家,不走
我就要打110了。’谢名笑眯眯地和我开着玩笑。
非常奇怪,当时也不知怎么了,我感觉他的微笑中有一丝象刀锋般真实犀利
的嘲讽,这种隐而不露的嘲讽,剥夺了我做人的最后一丝尊严和体面,是我生命
中根本无法承受的东西。
面对这个一再占有我妻子的身体、使她受孕之余,还有占有我的栖身之所的
男人,我突然间爆发了。
不,应该说是脑子的神经跳闸了。
五分钟后,当我肌肉上的神经终于止住了极度兴奋的反应,一只手捂着还在
流血的额头,另一只手擦去快蒙住双眼的血流,看到的景象实在有些血淋淋的。
谢名倒在地上,脸上还有一些碎玻璃碴,脑袋像个血葫芦似的,惊恐不定的
眼睛中泪水直流,嘴里神经质似地嘟囔着,呜,操他妈的,你还要杀人啊!操他
妈的,老子不玩了
他的右胳膊上,插着半只啤酒瓶。
小梅先从极度惊骇中清醒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两边腮帮子,被我两
个巴掌给抽得青肿,说话时嘴里还冒出一些血沫子。
‘老公你疯了吗?’
她的眼神极端地惊疑不定,像两只受伤的兔子,动作也畏畏缩缩地,流露出
压抑不住的深深的恐惧。
‘我没疯。’我居然还向她温和地笑了笑。
‘你他妈的,呜老子这儿被你扎的,都露出白肉了,呜’
谢名好像还是没有缓过劲,当小梅欲爬过去帮他时,他竟一把将小梅推倒在
地,‘你他妈的,都是你,这是你们给老子设得套,房子刚转让过户给你,你们
就要对老子下毒手了。不干了!老子不干了!’
他的反应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失常,直到我走过去,举起拳头威胁后,他才
老实起来,也慢慢地镇定下来。
小梅将他的伤口略做一些清理后,想过来给我也清理一下,我一挥胳膊,将
小梅推到一边,心中虽然无比地悲痛与后悔,但还是就在这一会儿,我终于做出
了一个决定:‘小梅,咱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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