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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穴如同一个火山,里面的泥土急流一般喷礴而出,将他也掩了起来。他吓得魂飞魄散,将手掩住双目,正要后退,却被身边的雁高翔绊了一下。雁高翔被鸣皋子击昏,仍然躺倒在地,若是仍由他不管,那他一准被泥土活埋了。无心也顾不得多想,一把抓住雁高翔,人向后跃去。
地穴中的泥土足足喷上了三丈来高,落回来时,便如下了一场泥雨,方圆十丈以内,都被压得塌了。无心已是吓得魂不附体,只知向后退去。但他还抓着雁高翔,一时半刻哪里退得出去,泥土倒下来,将他劈头盖顶地掩埋在内。他心中一沉,心道:“完了,莎姑娘……莎姑娘不会有事吧?”此时人已被泥土盖起,也不知东南西北,晕头转向之下,只待向前刨去。正要动,衣服后襟却觉一紧,有人在背后拖住了他。他又是大吃一惊,心道:“是恶鬼来捉我了?”反手去推,刚一抓住,却觉那只手柔腻温暖,分明是女子的手,心中又想道:“若是女鬼倒也不错。奈何桥头,买个小宅子,养几个小鬼头,嘿嘿……”
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得有人叫道:“无心!无心!”还带着哭音,正是莎琳娜。无心睁开一条缝,却见莎琳娜抱着自己的头,泪水已不住流下。他又惊又喜,心道:“我还以为莎姑娘只想着那淫贱公子,原来她也会为我哭的……”虽然半边身子还埋在土下,但上半身被抱在莎琳娜怀里,软玉温香,说不出的舒服,只盼着莎琳娜能多抱他一会。
莎琳娜本来被锁在屋内,因为这阵巨震,竹楼也被震得塌了半边。风云寨的苗人已为孙普定杀绝,周遭已无一人,她出了竹楼,见四周竟是一片狼藉,如同遭了大劫,无心也不见踪影,大惊失色。冲过来看,却见边上有堆土正在蠕动,挖出来一看,正是无心,却已气若游丝。她心中悲痛,忍不住哭了起来,喃喃道:“无心,你快醒吧,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哪知她刚说完,无心忽地睁开眼,道:“真的?什么都行?”
莎琳娜见他沾了一脸的泥土,两眼仍是骨碌碌乱转,又羞又气,一把拖开,喝道:“你去死吧!”无心被她一推,头重重击在地上,却似想起了什么,翻身跃起,拼命刨着跟前的泥土。莎琳娜大觉诧异,道:“怎么了?”
“那个胡子还没死呢!”
尾声
雁高翔睁开眼,却见身上缠满了绷带,直直躺在一张干干净净的床上。他大吃一惊,还想不清前因后果,翻身跃起,却觉浑身酸痛。
门“呀”一声开了,一个郎中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见雁高翔跳了起来,吓了一跳,道:“这位爷,你受伤甚重,还要静养,不要动了。”
雁高翔打量了四周,道:“这是哪儿?”这地方虽然十分简陋,但窗明几净,案头放了一个胆瓶,里面插了一枝菊花,开得正艳,边上是一个大包裹,足足有半人来高。那男子道:“兄弟吴佩仙,专攻跌打,这儿是小号必仁堂。”
雁高翔才明白这儿是个医馆。他叫道:“某家怎会到这个小破医馆来的?”
吴佩仙大为不悦,道:“爷,小号虽然比不得鄂州、常德的大医馆,但在武溪也是头一块牌子了,请不要取笑。”
雁高翔顿了顿,道:“我那葫芦呢?”他的本事,一多半都要靠葫芦,而且他好酒如命,没了酒,胆子都小了许多。吴佩仙听他不再说不逊之辞,面色转和,道:“送爷来的那位说你爱酒的,让我给你买个葫芦来,你看,就放在那儿。”
吴佩仙伸手一指,雁高翔才发现那胆瓶边的包裹竟然是个葫芦。吴佩仙十分殷勤,买了个特大号葫芦,《南华》中所谓“五石瓠”想必亦不过如是。雁高翔一见葫芦,连忙拿了过来,入手之下,只觉葫芦甚沉,里面竟是装满了好酒,心中大喜,道:“是不是一位佛爷送我来的?”
他还记得最后无心要他帮忙去救惠立之事,看来多半是惠立给他的。原来他离开马家老店时,越想越是恼怒。上龙虎山寻找教主,结果教主已死。受了张正言指点之恩来杀无心,途中又险被鸣皋子打死,反倒是无心救了自己。他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偏生如今恩仇纠缠在一处,都不知该如何报法。正在茫然,却遇到了附体在果智身上的宗真。宗真遭果毅暗算身死,一灵不昧,附于果智身上。他心知此事已到千钧一发之际,惠立也不知是不是已经入魔,一旦蚩尤碑被解开,天下苍生所遭浩劫已不可想像。惟有见机行事,拼得堕落轮回,也不能让蚩尤碑出世。但孤掌难鸣,正在想找些靠得住的同道帮忙,可是本相已无,自己一副果智的样子,说出去旁人也是不信,却正好遇上了雁高翔。一说起,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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