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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爵开着车在一栋教堂前停下来,他下车,抬头看着教堂顶端那巨大的十字架,十分虔诚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朝内走去。
教堂是哥特式风格,但因为年代久远,墙壁早已经残破不堪,但蔷薇与荆棘彼此缠绕遍布在墙壁上,增加了些许生机,奇怪的是,这栋教堂远离城市,地理位置十分偏僻,人员十分稀少,宽阔的广场上是匆匆而过的教父圣女,却不见路人与信仰者。
希爵似乎对这一带很熟悉,熟门熟路的朝教堂走去,只是没有走正门,而是通过侧门走到了忏悔室,径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拉上门,关上,里面漆黑一片,仿佛此刻面对的真得是足以撼动世界的帝。
希爵依靠在木质的墙壁上,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哽咽与难受,他伸手,对着空茫的黑暗道:“张行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明明自己都无法自保,还装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其实你只要拿出你三年来辛苦栽培的心意,拿出哪怕一个你帮我顶事的案例,甚至是前几日你在酒桌上为我挡酒说话的经历,我都会心甘情愿的帮你,但实际上呢?
他真的不懂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了?以前觉得业务业务,那些阴暗的手段不堪入目的交易离他很远很远,但突然一天,睁开眼睛发现那些东西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想,这便是现实吧。
还能有什么?
还能怎样?
当你以为神离你咫尺之近会庇护你的时候,他却在看你垂死挣扎,并乐在其中。
——所以,你只能成为自己的信仰。
学会自救。
他说:“我有罪。”
空荡的环境里,伴随着漫长的沉默,隔壁暗间传来一声轻笑,那声音不大,只是那笑意透着淡淡的宠溺与嘲笑:“你可坦言你的罪行,祈求神的宽恕。”
希爵笑:“我害怕选择。”
“你不要害怕,因为我与你同在;不要惊惶,因为我是你的上帝。我必坚固你,我必帮助你;我必用我公义的右手扶持你。——赛41:10”
“也是,神无所不在无所不能。”
“……咳咳。”短暂的沉默之后:“迷途的羊羔啊,忏悔自己的罪恶,祈求神的宽恕吧。”
“有人因为我而受到牵连,我是罪人。”
“神说凡求你的,就给他。有人夺你的东西去,不用再要回来。”那声音仿佛流水,又似落雪,透着一丝柔和,但又隐含着一丝冰冷:“他求你什么?”
“□。”
“……”声音短暂的沉默:“也可以这样说‘不要把我对你的宽容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宽容是一个人为人的品德,生活的态度,能用宽容影响到其他人,神会保佑他的。”紧接着便是咬牙切齿的解释。
希爵翻了白眼,但唇角微抿,显然有些兴奋:“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谁。”
“伊萨卡,这次你不要管我。”
“你明明……”名为伊萨卡的男声透着一丝挫败。
“伊萨卡你知道有些东西……”
“——神说,与你同在。”
希爵微微一笑:“谢谢。”说完,他推开门,径直离开,像来得时候那样,悄无声息,仿佛刚才的谈话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祷告,仿佛谁也不曾见过谁,谁也不曾遇见谁,不够路人一场,擦肩而过。
待希爵走远,名为伊瑞卡的男子从隔壁走出来,他穿着黑色的教服,一双翠绿的眸子透着一丝深意,望着希爵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
神说,如唤吾名,吾即存在。
暮霭沉沉,总裁办公室的灯光依旧闪亮,栾少俊坐在老板椅里,整个人沉溺在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正前方坐着的妄辞,此时正低头吸着烟,耐心的等待着。
房间十分安静,偶然会有纸张的脆响,过了些许时间,栾少俊将手中的名册放回到桌子上,问道:“这就是这次‘盛宴’邀请的全部客人?”
妄辞答:“是。”
栾少俊指着最上头“king”位置的“神秘嘉宾”,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妄辞耸肩:“如字面意思。”
“你不知道?”栾少俊认真地注视着妄辞,“还是不想说?”他细细观察妄辞的神色,以及每一个动作,发现找不到任何情绪起伏之后,才道:“KING的位置这么重要,你会不知道?”
妄辞起身,带着一丝恭敬的笑意道:“薄荷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