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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点时间,但是至少能住得舒服一些。”
“盖新的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季槐风眯起眼睛:“说。”
“最少……要比我从前那个大。”
季槐风心里一软,脸上就笑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指插/进顾小橹的头发里,胡乱揉了一阵。
这时候罗亮探出头来:“水开了。要端过来吗?”
季槐风说:“等等,我先把这个煮一煮。”说着把匕首抽了出来,朝厨房走去。
等到季槐风把罗光的伤口处理好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他用匕首把伤口的烂肉小心翼翼地挑掉,又把脓肿的地方割开把脓血放出来。全弄干净了之后才把一些去腐生肌的药粉撒到伤口上,最后才用在沸水里煮过的干净的布条把伤口重新绑好。季槐风气定神闲地干着这些,罗亮在一旁看着倒出了满头的大汗。
“这里没有麻醉药,我怕他疼才打晕他。你别介意。”
罗亮抹一把额头:“哎我明白我明白——”
“他好像还有点发烧,偏偏我们这里也没有退烧的药,你给他用冷水敷一敷额头吧。”
“哎好好好。你们饿不饿?我去给你们弄点东西吃。”
“好。”季槐风自己大剌剌地去厨房洗手。
顾小橹开始相信季槐风从前确实是干黑社会的了。
——那种进了别人房子却大摇大摆、仿佛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的态度,在从前只有两种人会有:一种是当官的,另外一种就是黑社会。但是政府官员见了比自己有权势的人就卑躬屈膝哈巴狗似地拍马屁的习惯季槐风全然没有,所以可以定他是黑社会。
季槐风去洗手,罗亮去做东西吃。顾小橹闲着没事,背着手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他们兄弟两个大概是睡一起的,屋子里除了外面那张床就没别的床了。厨房旁边还有一个小些的房间,里面堆满了柴禾;墙上还晾着一些新剥的皮毛和肉干。当中就有一张野猪皮,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咬伤了罗光的那只。
看皮毛和肉干的数量,罗亮兄弟两个似乎过得还不错。至少他们过冬的吃食绝对够了。顾小橹回头看看自己藤筐里仅余的两三条肉干和已经开始脱水干瘪的红薯,忍不住叹气。
柴房的旁边有个窄窄的楼梯直通屋顶。顾小橹抬脚逛上去,站在屋顶上看四周的风景。不远处果然有平房三三两两地散布在高大的树丛间,也都和这间一样黑乎乎的,看来罗亮的烈火杀病毒大法大家都用上了。再往山谷更深的地方才密集一些的建筑——有些是从前的平房,有的是新盖的石头房子或者木屋。远远看去,它们就像火柴盒一样挤在一起,倒有些可爱。
“想把房子盖在哪里?”
季槐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声音突然就在耳边响起,顾小橹吓了一跳。
他回头:“你下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先出点声?”
季槐风摊手:“偷偷摸摸地干坏事习惯了,改不过来。”顾小橹看看他的脚:“那以后我在你脚上拴个铃铛怎么样?”季槐风无所谓:“只要你能找得到,随便。”
顾小橹:“……算了。”
这年头,连基本的生活用具都难找,上哪找铃铛去。
季槐风小心翼翼地靠近——两人几乎是贴在了一起,但是身体上没有任何接触。他用几近耳语的声音说:“不用这样的,以后我们在一块呆习惯了,就算我不出声,你也会知道是我。”
顾小橹反肘撞回去:“是啊,你放个没声的臭屁我就知道了!”
季槐风:“……”
“我说,你看他们新盖的房子,有用石头的有用木头的,你说哪种好一点?”
顾小橹这是在默默设计他们的爱巢么?季槐风激动得手抖:“咳咳,你喜欢哪种就盖哪种……”
“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木头有些怕火,但是话说回来,你看我以前那小房子不就是石头和碎砖垒的么,还不是一烧就倒。”
原来顾小橹怕的是这个。那倒真得好好筹划一下了。
但是那一瞬间,有一副美好的画卷在他眼前伸展开来。他仿佛看到自己盖起了一座冬暖夏凉的敞亮的大屋,屋前有水,屋后有山,两边篱笆里圈着绿油油的菜地,屋角的果树上结着金灿灿的果子……
眨一眨眼,眼前仍旧是一片长满杂草的荒地。
他悄悄地握拳。
下面厨房冒出的烟被微风吹散在晚雾里。天色渐渐地暗得什么都看不见了,顾小橹终于放弃了选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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