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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荷姨娘，抱抱。”

“我回到母妃身边，会乖乖听话的，不捣乱，不调皮。天荷姨娘，听兰姐姐，听蓉姐姐，你们出宫了，也要乖乖听话，不捣乱，不调皮。”

屋子里，悄然一片，一只红眼小兔子对着三个红眼大兔子。再怎么感伤，毕竟神经系统里住着一个成年人，情绪很快稳住了，三个红眼大兔子开始伺候一个红眼小兔子穿衣，梳洗。

按奈住心里的悲伤，由着她们帮我梳妆打扮，一层层得往身上裹礼服。幸好……我出生在冬天，脑海里没有来由的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远远传来一声鸡鸣……轿子也到了院门口。不同于往日的四人抬小轿，今天是八人抬轿。今天，再没有人陪着我坐轿子了，这个地方，我也不会再回来了。听蓉抱着我，把我放到轿子里，她转身放轿帘的那一瞬间，我又差点哭出来，真是丢人。原以为自己能忍得住，没想到最先哭得反而是自己。

跟随这礼仪官的指引，在身边宫女的协助下，小心翼翼地完成了这次六周岁仪式。

用过晚膳后，母妃留下一个侍女，挥退其他人。我紧崩了一天的神经，略微舒缓了一下。

“玟儿，这是一直服侍我的贴身侍女——天巧。从今以后，她就听你使唤了。有什么不懂的、需要的，都可以问她。”

闻言，我抬头，顺着母妃所指，看向天巧。嗯？怎么感觉她如此面熟？也许是我的表情暴露了我的想法。天巧轻轻上前一步，微笑行礼：“天荷是奴婢的妹妹。”

我点头示意。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屋子一片静寂，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玟儿。”有人适时打断了这尴尬。

“母妃？”我抬头看向书萱贵妃——我的母妃。我还是没有想到该和她说些什么。

也许是保养有术，在我看来，她依旧和我最初见到的无什么差别，依旧那么美丽、年轻、雍容华贵。她微微一笑，向我伸出手：“来，过母妃身边来。”

我乖乖地走过去，由着她将我拉入怀中，细细打量。

屋里又陷入了沉寂中。良久，我按奈不住，正待抬头开口，人却被她猛得拥进怀中。“我的孩子……”声音中有几分哽咽。

我有些摸不到头绪，想安慰却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只能由着她这么抱着。半晌后，“玟儿，你怪母妃么？”

我眨眨眼睛，感觉头上有冷汗冒出。这个问题我该如何回答？“嗯？为什么要怪？玟儿每天都可以吃到好吃的点心啊。”我努力做出六岁小孩的天真样。“母妃，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是母妃问的唐突了。”

之后她一直抱着我，半天未发一言。良久，放开我，静静地打量着我。这次，我也抬头回望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六岁小孩样。

她在望着我，不过，并没有在看我……她的眼神并没有在我身上聚焦。她在透过我想其他人？

“贵妃，九公主今天劳累一天了，您看……”天巧适时打断了这份沉默。

她恍然回神：“嗯，也是。玟儿，你今天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后天就该去仁睿宫学习了。天巧，你带公主去她的寝室。”

“是。九公主，请随奴婢这边走。”

仁睿宫？学习？带着疑问，我随天巧向我的房间走去。

临睡之前，我忍不住：“天巧？”

天巧停下手里的动作，怀着正准备放下来的床幔，微笑看向我：“九公主，还有何吩咐？”

“嗯……那个学习是怎么回事？”

天巧神情有些惊讶：“天荷她们不曾告诉过公主？”

“嗯，那个……好像有，不过我好像……”我吱吱唔唔，记忆中她们是不曾告诉过我，不过，若我直言相告，恐怕天巧会怪罪她们，还是说自己忘记好了。

“九公主，是这样的。皇室所有皇子公主，年满六周岁后，就要去仁睿宫学习，一直到十二周岁。十二周岁后，依据个人兴趣，可以选择继续或者中断学习。公主不必紧张，以公主的聪明才智，这一切都不在话下。”

“哦。”这么说来，这里的女子也有受教育的权力了。等等……不会是学什么三从四德、针线刺绣一类的吧？我脸色有些白，正欲继续发问，发现床幔已经落下。算了，不管学什么，后天就知道了，无论什么内容，自己都没有拒绝的权力。

“明天，玟儿你就该去仁睿宫学习了。明日会有专人来接玟儿，去了那里，会有专门的人服侍的，母妃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