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1/4 页)
我道,又不是二十年没有女子愿与您坐在这同一张桌上,说实话,今日宏宇可是受宠若惊呢。
不愧是楚林梦,布菜满酒,一颦一笑,总是独有的一段风流。他道,今日肖大人心里倒是该恨着我的。
我道,这话却从何说起?
他道,从轻寒处说起。
我苦笑道,他自己选的路,与旁人何干?
楚林梦摇摇头,道,我的话,轻寒还是听的。以往孟大人这事儿跟他提了也不只一遍了,那日又说出来,恐怕要不是我帮衬着说话,轻寒还不会应。
我道,楚爹爹为何要说这话?是宏宇不值得信任,孟大人确实能给轻寒更多。
楚林梦道,难道肖大人真以为轻寒嫁过去会过得好?
我惊疑道,楚爹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盼着他过的不好不成?
楚林梦苦笑道,我待他就如亲生的一般,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替他找不到更好的出路了。错过这个,难道要他真的像我一样,流落风尘一辈子都没有个上岸的地方吗?
我沉默不语,好像在认真地品尝桌上的菜肴,好一会儿才道,这些宏宇都懂了,楚爹爹今日不会就为了说这个吧?
楚林梦避而不答,反而道,听说您要赎盼儿回去?
我道,正是,就像您不吃住在楼子内一样,以后我也要少与这楚语轩有瓜葛才好。
楚林梦冷笑道,哼,流云阁已经住进去新人了,寒葳阁也空不了多久,您当真不会再从我这楚语轩带回去一两个?
我道,我也不好老是抢您的摇钱树,再说最近府里添了不少人,宏宇在家里也是疲于应付呢。
楚林梦道,咱们不说这些事了,多喝一杯吧。
我却问道,楚爹爹当年在画堂春时,可认得家母吗?
一听我说出后半句,他一下子愣了。可是不愧是在画堂春连着坐了四年花魁,他旋即又笑道,自然是认得的。画堂春虽说前几年倒了,那时候也是京城最好的妓馆,韩老大人是我们的额座上客。
我便接着问道,宏宇只有一位四叔父是从楼子里出来的,我本以为家母不像我这样喜欢这种花红柳绿之地呢。
楚林梦道,大人说的是弄晴吧,当年也是我们画堂春有头有脸的妓子呢。
我道,我并不知道四叔父的名讳。
楚林梦道,那大人有没有听过那《画堂春》的曲儿,便有一支是令堂写给我这弄晴弟弟的,现在还有人唱呢。
我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是听过什么弄晴霏霏之类的。
楚林梦道,这词儿我记得熟,是——落红铺径水平池,弄晴小雨霏霏。杏园憔悴杜鹃啼,无奈春归。柳外画楼独上,凭栏手捻花枝。放花无语对斜晖,此恨谁知?
我笑道,原来我还用过自己娘亲玩剩下的招式。
楚林梦道,是说那首《浣溪沙》?轻寒给我看了,是写的不错。
我道,对于家母,您还知道什么东西吗?母亲去的仓促,宏宇有好些事情都是一无所知。
楚林梦道,老一辈的事情,有什么意思?
我道,只是好奇罢了。
楚林梦道,令堂不过是奴家的一位恩客,奴家也不知道许多。
我道,一位恩客?像我和轻寒这样吗?
楚林梦道,大人想多了,令堂跟您比算是位专心的,当年她一心都在弄晴身上,没有奴家的地方。
我道,算是位专心的?我看着怎么是见一个宠一个?
楚林梦笑道,这便算是专心了!当年的肖夫人,除了和弄晴好时那段儿来的勤,平日里半月来一趟这些青楼楚馆了不得了,哪像您,隔三差五的过来一趟楚语轩,恨不能住在这条街上。
我道,您这是骂我?不过以后宏宇确实要多在家里呆着了。
楚林梦道,奴家哪里敢骂您?咱们说太多了,喝酒吧。
我端起酒杯道,楚爹爹的酒果然不凡,宏宇阅历尚浅,这酒香之浓郁,在我喝过的酒中,排的上第二位了。
楚林梦同我干了一杯,笑道,肖大人过誉了,不过确实是好酒,珍藏了近二十年,愈发沉郁了。那排名第一的酒是在哪里尝到的?
我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时候,就是非烟归家之前,在凤仪楼拿出了他存的酒,说是什么人送的,我也没有细问。
楚林梦道,没有细问?您也真是个心胸开阔的,说不定便是什么红颜知己,倾慕咱们若公子多时了呢。
我笑道,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