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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大人抬手制止,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张肖像画,也不知是何人所作,上面赫然是弟弟王明航的画像,一勾一描极为传神,足见作画之人功底了得。
“本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李大人淡然的看着在自己面前躬身而立的三人,说道:“王明远与人私奔既是市井传言,本官原本也没有留心,但前几日本官发现这与王明远私奔之人居然是月前刚刚辞职的吴记药材的二管家。本官在泽州多年,可是很清楚你王家与吴家结怨多年,即便走在路上两家人都不打个招呼的,怎么你王家大公子就和那突然辞职的吴家的管家有了私情?这吴记的管家是因为和你有了私情才辞职呢,亦或是辞职后才有了私情?”
李州守状似无意的扫了身前一眼,夫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王明远和王明航兄弟俩却面不改色直直与他对视着,便继续说道:“所以好奇心起,本官就派人去调查了一下,发现那管家是五年前到吴记的,本是大管家身边的小学徒,因为年少聪颖,处事圆滑,便由大管家一路提拔起来,五年后就成了吴记药材行里数的上的人物了。本官一听更是好奇,便找了几个与那管家熟识之人描述那小管家的容貌,由州衙的画师画了出来,一见之下果然是青年俊杰啊。”
抖了抖手中的画像,李州守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明航,“今日一见才知道,原来这小管家竟然是王家的小少爷?你不是想去当个江湖游侠吗?怎么王家的少爷不当,反而去了吴记做个管家呢?”
王明航不慌不忙的行礼道:“明航不想依靠父母的庇护,便自作主张出去历练一番。”
“哦?这怎么和本官查到的不一样?”对于这种睁眼说瞎话的举动李州守不惊不怒,只是对着任刃扬了扬下巴,“刃儿,将你查到的与他们说说。”
任刃早已知道之前的事情与王家这几人脱不了干系,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看都不看那几人一眼,只是站起身对着李州守行了一礼,便躬身道:“是,大人。在下询问过吴记药铺的小工,他们透露就在这小管家离开的前一个月,吴记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辞职,而这些人大都是负责采买、验货以及账房,这些人都离了泽州不知去往何处。”
“不过幸运的是……”任刃拉长了语调,顿了顿才继续说,“经过几日查访,我们从吴记搜出了一个账本,上面是近一年来采买进货的记录。”
从怀中掏出一个蓝皮的薄本,双手递呈给了李州守,全然没有在意他身后脸色微变的王家二兄弟。
李州守接过账本细细打量一番,才合了起来,扬起手,将那账本狠狠地贯在王明航的面前,怒斥道:“这上面清清楚楚记着哪年哪月那日,经你的手拨钱,由谁采买谁验货,谁进库!一笔笔的全是假药差药!好你个王明航,就为了将吴记扳倒,你不仅杀人栽赃,这些证人你是不是也杀人灭口了?!枉你父亲一世仁医之名,都栽在了你的手里!”
前面几句话王明航还倔着不肯低头,但却被最后几句刺激的脸色煞白。
李州守哪里肯放过他,气的脸色发红,转而指着王夫人和王明远骂道:“你们为母为兄的也长进了,怕是早就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不但不加劝阻,还帮着逃脱。你们也是医药世家,可曾想过这假药会害死多少人!”
也不怪他如此气愤,他在泽州为官二十余年,与王家老爷子私交甚好,老爷子死前再三嘱咐要照顾他的家人,所以他堂堂州守当听任刃说这案子与王家有关系时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希望能看到这其实只是一场误会。可万没想到王老爷子的儿子居然如此恶毒,还拒不认罪?!
此言一出,不光是王家兄弟变了脸色,王夫人也是面上一白,埋下头嘤嘤哭泣起来。娉婷早已被这一变故弄傻了,她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见到母亲哭泣也顾不得自己脸上泪痕未干,忙取了手帕站到母亲身边为她拭泪。
“李大人此言差矣。”短短时间内,王明远已经调整好了神色,坦然对怒气勃勃的李州守,肃容道:“我们兄弟的目标的确是吴家,但栽赃陷害,贩卖假药之类的事情我们并没有做。”
李州守闻言更怒,刚瞪起眼,王明航也已经站了出来,对着李州守突然跪倒在地,低低的俯下身子,额头贴住身前的地面,痛声道:
“大人明察,我父实则被吴家人下毒害死,所中之毒正是‘柳暗’!”
一语惊四座。
王吴恩怨
此事要从五年前说起。
王家与吴家几十年来水火不容,除了生意上的竞争,竟有渐成世仇之势。王家二子王明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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