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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自然是帝国的最高荣耀之地,先贤像即是立于皇宫门前的两排帝国历任君主塑像,所有进入皇宫的人都要在这里先行行礼致敬。
“听上去不是一般的难呢。”
墨菲斯望了望四周,嘴角倒是多了一些淡定的笑意——这是贵族式的伪装,为了练习这个微笑,他对着镜子呆了至少上百个小时,直到老管家觉得满意了才能活动僵硬的面部。
试着融入“贵族”这个群体,这就如同在丛林中的伪装一样,都是必修课,可是直到现在他才主动地去学着适应。
因为学费昂贵,这里的饮食同样优越,学生们只需要就坐,便会有仆人拿着各式各样的食物端上来,需要的话自取便是。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贴着一侧的墙壁有着巨大的窗户,窗外便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景色不错,对面的墙壁上写有一句褪色却没有消逝的话语:“人生而承载信仰,如树木承载着果实。”
这是塔伦斯学院曾经作为神学院前身的痕迹,拜占庭的早期大学都是私人捐赠以建造的神学院,不过时至今日已经演变成了各式各样的庞杂系统。
舒适的扶手椅前,墨菲斯按照正统的贵族礼仪将餐巾折好,刀叉使用手法纯熟——当然很大原因是来自解剖课的认真,旁边的克里维同样不怯场,更让墨菲斯确认了他的贵族身份。
“人生总需要一个伸出胳膊也够不到的目标的,若一切因为父辈的荣耀都触手可及,那便是真正的无趣了。”
克里维将熏肉切开,这种肉食在普通的平民学院都很少供应,因为优质的食物主要优先供应贵族,平民在普遍意识中只适合吃粗粮和质量不高的食物。
“可是你的目标似乎很高呢。”
“总归不是虚无的梦想,既然有人能达到,我为什么不去尝试呢?”
“希望能看到你带上金橡树徽章的那一天。”
墨菲斯举杯,仆人倒上的葡萄酒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佳酿,但是却算得上甘甜可口,克里维停下手中的动作,郑重的举杯,一饮而尽。
两人并未在多说什么,闷头吃饭。
食堂的熙熙攘攘并未让两人感到厌烦,不过很多肆无忌惮的视线扫射却让墨菲斯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敏锐的听觉中似乎听到了某些刺耳的字眼。
“据说是个私生子呢,他的母亲是个妓女?”
“不知道,小点声音吧,卡林和康格尔似乎都因为惹了他都不来上学了。”
沉默是对谣言的最好回击,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对于十几岁的孩子,尚未经历过多人类社会中所谓的荣辱,自然不会淡定如年迈长者。
不过一个缓慢走过的身影却让墨菲斯的眉头舒展开来。
阿奎那,神学基础的老师——至少在墨菲斯的意识中,他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教廷中的真正地位,学院除了寥寥几人,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墨菲斯能知晓这个真名,足以证明他在老人心中的地位。
“羔羊总是会无忧无虑的吃草,不是么?”
黑麦面包,一杯清水。
阿奎那坐在了墨菲斯的对面,食堂的窄桌让墨菲斯此刻和老人的距离很近,花白的头发今天被老人打理的还算整齐,一身灰色抹布袍子,干枯的手撕开面包,撒了碟子中的一点盐粒,就着清水吃下,这位苦行僧一般的老者总是在不经意间触动墨菲斯,并且如扔进湖面的石子一般造成久久不平的波纹。
“有时间的话,多来教堂看看,我不会拿‘主的荣光照耀你’来费什么口舌,或许饿了的时候,我会拿出我剩下的那几块干面包。”
“没有问题,老师。”
墨菲斯点头答应,同时为阿奎那介绍了身旁的克里维。
“人生的最大痛苦,是在追求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过我想你应当是停下并踏上另一条路的智者了。”
阿奎那望着克里维的目光平淡,一句话后,低头继续吃着自己的黑麦面包,动作缓慢,认真而虔诚。
克里维动作有些迟疑,不知该说什么,最后索性只得继续对付盘子里的熏肉,目光若有所思。
三人近乎同时吃完饭,不过老人似乎有些事情还想说,克里维礼貌的告辞回了图书馆,墨菲斯则挎着短剑陪老人走出了食堂。
当然,身后依旧是那些恼人的谣言。
“仇富的心里总是有的,看到比自己日子过得好的人倒霉,我们总会在心里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方式补偿一下,如果不这样到也称不上人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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