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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闲杂人等赶了出去,空旷大殿上只留她一人陪升平在此处休憩。
她小心翼翼把升平拉起身,笑哄着说:“ 公主,不如让奴婢给你擦身子吧。”
小腹绞痛委实难忍,升平不仅额头渗出冷汗,全身上下犹如刚从水中捞起般湿透,出了被子直冻得瑟瑟发抖,她扭了身子撑起胳膊:“永好,你去晋王宫一趟,让广哥哥来见见阿鸾,你就跟他说阿鸾要死了,再不来就要真见不到了,让他赶快前来!”
“公主,此时已经子时,宫门落锁、甬道宵禁了,宵禁以后各宫不可擅自行走是皇后娘娘三严五禁定的宫规,奴婢怎敢违背?再一个,你这是见了桃花月事,也不宜找广殿下过来探望,毕竟男女有别……”永好和声相劝,准备动手褪去升平身上血染衣裙。
不料升平猛地推开她,神色恼怒:“不行,我就是要见!”
永好颇感无奈,又劝了几次未遂,只得咬了咬牙道:“那公主先让奴婢把裙子给换了,奴婢再去为公主找广殿下也不迟,待会儿广殿下来了瞧见公主身上的裙子也不成体统。”
升平此刻心中只想快些见到广哥哥,想他用温暖的手抚去小腹疼痛,想用他宠溺的目光软化颦起的眉头,想他轻声安抚阿鸾别怕来缓解心中恐惧,甚至还想让他给句承诺,若是她就如此殁了,他再不许娶妃!
她太想见他,以至于对永好善意的提示立即否定:“不行,你立即去晋王宫找他,快去!”
永好被升平催得实在是紧,见她声嘶力竭的模样也是骇人,无奈叹口气,先拿了被子盖住升平染血的裙裾,又吩咐宫人精心盯着,自己戴上风帽,手持宫灯,低头从栖凤宫角门出去,匆匆赶往晋王宫。
隋朝后宫宫规,戌时甬道宵禁,六宫宫门落锁,此刻已然子时,若她贸贸然前往被侍卫察觉,轻则杖刑,重则溺杀。
独孤皇后统辖六宫后历来严待宫人,曾有羽翔宫宫人宵禁时分与侍卫花园里私相授受,被当场罚惩毙命的先例。
先前有此例作了样子,六宫之中无人敢再违例,宵禁之时后宫不见半个人影走动,更别说子夜独往。
可今日升平公主如此执拗又不得违背,永好只好硬了头皮贴宫墙跑过去,但求此行顺畅快捷,勿被侍卫发现。
月色下慌乱急行,也不知跌了几次,宫灯早因颠簸熄灭,摸索踉跄,万不易才跑到晋王宫。
永好先跟宫门上的内侍通禀了公主患急症,想请广殿下过宫查看,而后再诚惶诚恐的垂首恭候在宫门台阶下等待回音。
片刻不到,内里宫门咣当当大敞开来,杨广已然翩然立于宫门门口,淡淡寝衣在风中舒展摆动,腰间皇子同行玉牌在夜色里更是分外显眼,他猛地一把擒住永好手腕焦急问道“说,阿鸾怎么了?”
永好避讳低头,因手腕吃不住杨广力道,不禁脸色煞白。
她不敢不答,咬了嘴唇才低声回禀:“公主殿下刚刚见了桃花癸水。”
杨广听闻缘由后顿了顿,再不说话,尴尬松开永好手腕,甩袖疾行直奔栖凤宫,身边内侍紧跟了几步,又被他厉声斥退,“本宫不用你们跟随,退下!”
杨广回头,朝永好长目微挑:“你,前面带路!”
永好局促的碎步上前带路,身后则是杨广紧紧跟随,两人一路无话,转眼前已来到栖凤宫宫门前。
栖凤宫宫人早已经大开宫门,杨广提袍径直走入内殿,见升平正趴于榻上哭得厉害,地上满是玉枕碎片,旁边还放着清净衣裙以及水盆。
他行至盆前,亲手浣了条丝帕,水温丝滑放置掌心,似笑非笑的坐在榻边。再以手指抬起升平尖尖下颌:“阿鸾,先给广哥哥看看到底怎么了?”
升平方才还想见到广哥哥诉说自己临别的恐惧,如今果真见到人了,反而消散心中恐惧,方才一意找他的执拗也不见了踪影。
她憋了憋,面色浮起些许绯红,声音略带忸怩:“不,阿鸾不给广哥哥看。”
“不给我看,那阿鸾叫我来做什么?”杨广佯装生气,随手将丝帕掷在地上,湿漉漉贴在金砖上,永好立即躬身拾起退至一旁。
升平不语,心中委屈难当,身子不住往广的怀中磨蹭。
知升平心中恐惧,杨广也不再逗弄她。他伸出双臂拥住她,一下下拍抚后背:“只不过是我们的小阿鸾长大了,别怕,没事的。”
升平怯懦的昂起头,一张粉嫩小脸苦巴巴扭成团:“可是阿鸾流那么多血,真的不会死么?”
杨广顿了顿,仔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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