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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把坡面浮土和成了泥,季舒流事先见刘俊文跳得顺利,有点轻“敌”,不慎一脚踩滑,直接沿着坡溜了下去。他背着葛兴礼,不敢变换姿势伤着小孩,只能保持伏在坡面上,随便抓两下突起的石头减缓滑速,直到将近坡底处被刘俊文一把扶住。
葛兴礼早吓得小脸煞白,滑下季舒流的背,呆呆站在原地,不停簌簌发抖。等文如意他们也下来,他才抓着季舒流的胳膊带着哭腔道:“老师你手上流血了怎么办……”
季舒流就着雨水洗掉手上泥土,耐住性子哄他:“没事,真打起来都是小伤,”语气一转,“但是你从现在开始必需听话,我们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刘俊文歉然擦两下季舒流的衣服:“我大意了,应该由我带他下来,你在底下接着。”随即面容一肃,把葛兴礼塞到文如意等四人中间,自己领头,沿原路重新走向之前那条溪流的起始处。每走一段,他都让身后的人躲在那些石块旁边的阴影里,自己朝前再探一段路。
雨声风声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却也掩盖了周围其他动静,季舒流全神贯注,仍然听不清什么。他自幼困居醉日堡深处,足不出户惯了,完全看不懂这种复杂的地势,如今可以倚仗的唯有自己的剑。
如果秦颂风在这里一定会情势大变,至少完全不必担心遭遇小股的醉日堡门徒。季舒流想到他又是一阵揪心,急忙压住念头,既然他还活着,替他护住尺素门弟子才是此刻要务。
这一行七人渐渐走到距溪流十丈左右的位置。溪流旁边不生高树,刘俊文指着对面远处的树丛道:“咱们冲到那里去,沿着树丛外围走,万一碰着醉日堡的人,就躲到树后面。”
葛兴礼怯怯地问:“江湖上不是常说逢林莫入?”
“顾不得了。”刘俊文决断,“咱们人太多,走在没有遮蔽的地方,远远就能被瞧见。”
他静待片刻,做个手势,带着身后六个人一起冲出去,不想还没冲进浅浅的溪流,忽然看见那片树丛中间出现了几个头缠黄布的醉日堡门徒。他迅速刹住,推着背后的文如意往刚才藏身的地方躲,附近高处蓦地传来一声大吼:“站住!干什么的?”
季舒流循声抬头,冒着雨眯眼望去,只见附近一块大石顶上站了一个又高又壮的醉日堡门徒,精赤上身,肌肉虬结,手持一把巨大的厚背砍刀,横眉怒目指向自己这边。
在这人指挥下,十来个醉日堡门徒一齐涌向这边;对面树林里的醉日堡门徒也听见这边动静,总共七八个人,同样拔出刀剑向这边冲来。
季舒流按住剑,不知道是否应该先下手为强。刘俊文老道一些,迅速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拔剑之意,抱个拳道:“这位大哥,我们是过路的,不小心碰上你们两伙英雄的争斗,请你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我们定然速速离开此地,绝不停留!”
“过路的?”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却是个脸色惨白泛青的瘦高个子,“过路的一人带着一把剑,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刘俊文镇定道:“不瞒你说,这个孩子家里有丧事儿,带着几个小厮一起去奔丧,”他指一下身穿孝服的葛兴礼和文如意等人,“我们受人之托,护送他回家。看在大家都是江湖一脉,请你们通融通融。”
瘦高个盘问:“从哪来的,去哪奔丧?”
刘俊文报了栖雁山庄附近一座县城的名字作为来处,又报了镜平园旁边的县城名字作为去处。
石头上那个大汉跳下来,落地的震动似乎能传到季舒流脚下:“我江湖人称泰山,他外号叫华山,你又是谁?”
刘俊文露出震惊神色:“原来是……是醉日堡的高手!晚辈无名小卒,外号叫……刘猴子,说出来有污前辈尊耳了。”
泰山笑道:“我们要守着这条道,绝不能给白道送帮手进去。给你们一条活路走,你们六个大的,都在这里自废双手,我就饶你们不死,等我们打完了,不管谁输谁赢,都放你们过路!”
刘俊文悚然:“前辈饶命!晚辈这双手还得留着干活吃饭。”
“那也行,便宜了你们。”华山又出一计,“我们有锤子,还有钉子,正好就地取材,把你们钉进石头里面。等会要是我们赢了,你们的血还没流干,就把你们拔…出…来放走。”
刘俊文咬牙:“我们原路返回,暂时不入此地,求两位前辈饶命!”
华山摇头:“你既然也是江湖一脉,岂能不晓得?醉日堡现在输不起。你们形迹可疑,既然被我们遇见,就没有放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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