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页)
眼睛瞟世雅,就有几分不悦。不过转头想想,若没了那事,世雅早入朝学了,那么看不看见模样也没什么打紧的了。思定便拉了妹妹的手,柔声说话:“世雅,见过几位世兄。”
岑染本低着头装乖,半脸冲着兄长冒充闺秀,这会子听沈世宗这样说,自然转过头来,半低着头曲膝微礼:“世雅这厢有礼了。”声音极低,街上闹烘烘的自然听不见。不过有那么个意思就算!
好一个清丽动人的少女,尤其一双眸子长得最好,乌丸似的水漾,偏躲在长长的密睫之下。几分苍白透得惹人怜惜。上官世亨看得多了些,惹得贺世静冷哼。不过很快便是笑了:“韩哥哥,你们这是来听畅论的,是不是?”韩士林是贺世静表哥的表弟,算是一家人。
“怎么?你也想去?”韩士林太了解这个表妹了。果然贺世静立马上前来缠,都是同学友伴亲戚长短的,自然不好拒绝得狠了,再加上这二人今天难得的男孩打扮,就带进去吧。韩士林和上官世亨拍板,贺世静立时拉了沈世雅准备过街。沈世宗早料到有此一招,赶紧把妹妹往身边一护,气得贺世静咬牙,扭头瞪韩士林:“看人家怎么当哥哥的?”好歹也学人家那样,护着我过街去啊!
“行行行,祖奶奶。”
“老佛爷,您起驾吧。”上官世亨和韩士林一搭一唱,益发气得贺世静跳脚了。
街对面清风楼口处,叶世沉与另外一个一年级学弟在一起,见一行人归来也不多看什么,笑着上楼了。
畅论厅的主位在二楼,三十六张桌子上坐的几乎全是少年青俊,一尺高的平台上挂着锦边白帜,一个硕大的论字绣在上面,金丝织就很是闪耀。因还未到时辰,所以台上无人,只有小厮们在打理桌面。中间一只长案,案后三椅看来象是评审的模样。左右各一张两人桌。怎么瞧着怎么象大学辩论会的场景!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台前立了两只铜壶。
“哥,那是干什么的?”
上官世亨年前便订下的好位子,在靠窗口的正中央,八人桌面,坐的颇是宽松。沈世宗既怕冷着妹妹,又怕屋里炭气太足,熏了世雅的嗓子。所以安排世雅坐下后,便起身到了窗前,关了一半开了一半。回来坐定后,又亲自拿了热帕子给妹妹哄手,未了又专给世雅点了红姜茶。体贴得有些过了,惹得一桌子人瞧不说,连邻桌的也有好几个扫过来的。贺世静见状益发酸酸,紧瞪着韩士林。韩士林这个头痛,难不成让自己也那样侍候这位姑奶奶?
“世宗,到底也给我们留条活路吧。”韩士林做不来,实是做不来,决定向沈世宗求饶。
岑染听了便一低头,身上颤颤。沈世宗也愕了一下,极难得现出一丝羞意来:“不好意思,在家习惯了。”
习惯?
真是好习惯!
韩士林吐血,上官世亨直抿嘴,其它两个年纪较小的一年级学弟都偷着发笑,叶世沉垂帘不语。所幸很快时候就到了。今天的主位学者依然是翰林院中人,两位侍读学士一位检讨,都是五十岁以上的年纪。左右两桌上也很快坐了四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今日的命题由位在中间的那位良大人提出:“出塞!”
题目一出,左右两方仕子就开始辩论了。一方以当以大局为坐,出塞和藩亦是国策;另一方却以对敌低头是懦强的表现,以弱女无辜,朝员推诿,司职不待等为主力讨伐对现。双方频频开战,辩来论去十分精彩。兴致妙语时,便有看客执竹签往铜壶里执掷。到这会子,岑染终于是明白那铜壶是干什么的了,大许是定胜负的,哪头的竹签多哪头便算赢。
而结果,也果然如此。两个时辰的辩论会后,反方铜壶里竹签明显较之正方多,反方完胜!
“那个良大人没眼睛啊?明明是反方胜,干什么最后将锦帜搬到正辩那头?”
畅论后时辰已然不早,清风楼本供饭菜,可上官世亨却觉得此地饭菜不佳,引了众人到隔街的泰和楼用午膳。因为午膳大口已经过了,又在雅间,所以很是清静。贺世静大吐不快,却没有人附和她,气得拉沈世雅的手,求得联盟。可岑染只是笑,并不说些什么。
这情形让韩士林觉得有戏,看了一眼上官后,笑着问道:“莫非沈小姐属意正方?”女子同意那样见解的,可算是极少。
岑染依旧摇头,这情形……贺世静拧眉:“这边也不是,那边也不是,难不成你两边都觉得对?”
岑染扭头看哥哥,沈世宗看看桌面上人点头了。岑染这才说话:“正方也好反方也好,畅论不过是纸上谈兵,这样认真干什么?两国交兵,说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