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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其时余老爷生意忙碌,时常走南闯北一去就是大半年,罗凝过门没多久便挑起了家中重担,不仅要照顾余长宁兄妹四人,更要打理余家经营的酒楼,每天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余老爷病故时,罗凝的年龄还未到双十,如此曼妙的美好年华当了寡妇,闲言碎语自然纷至沓来,有人说她窥视余家家产,有人说她要卷起财物准备跑路,更有人说她要带着财物改嫁他乡。
特别是余家的几个远房亲戚,更是在余老爷灵前放声大哭,比死了亲爹还难受,声言要驱逐罗凝,还余家一片安宁。
面对远房亲戚鸠占鹊巢的狼子野心,罗凝夷然无惧寸步不让,孤身一人抱着余老爷的灵牌到长安府衙门击鼓鸣冤,一张千字状辞怒斥公堂,终于为余家保得了家业财产。
这几年她更以柔弱的女儿身扛起了整个余家,在府中早已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今次余长宁闯下如此大祸,以罗凝严厉坚刚的秉xìng,少不了要挨上一顿板子。
眼见窗外天sè渐渐昏黄,无所事事的余长宁早已饥饿难耐,索xìng翻身上榻蒙着被子倒头大睡,没过多久便鼾声大作梦起了周公。
正在朦朦胧胧间,他只觉一阵轻微的脚步由远而近停在了身旁,然而那股沉沉绵绵的睡意实在难以解脱,竟是不想睁开眼睛,顺着嘴角溢出的口水点点滴落在了瓷枕上面,浸出好大一片圆形水渍。
一块光滑柔软的丝巾轻轻地沾了沾余长宁的嘴角,温暖柔滑的小手已抚上了他的胸膛,手指起落搓揉间,浑身软得酥了一般。
睡梦中,一个有着瓜子脸、丹凤眼、樱桃唇的妩媚女子正对着他搔首弄姿,柔若无骨的娇躯rǔ浪起伏,臀波跌宕,女子媚眼如丝,浅笑莞尔,朱唇半启间柔柔一句“宁哥哥”,已张开了玉臂将他搂在怀里。
余长宁嘴角一弯,露出了猪哥一般的痴痴笑意,喃喃低声梦呓:“唔,冰冰,太突然了……”
“冰冰?冰冰是谁?”冷然的女声响彻耳畔,按在胸口的温暖小手也是为之一顿。
余长宁闻言倏然惊醒,睁开眼一看,一个美貌女子正拿着药瓶坐在榻边,青丝如云的长发高挽成髻,肌肤宛如白玉雕成,艳丽动人的jīng致五官恍若天作,眉宇间与之年龄不相符的倔强坚刚不禁让她平添了几分英气,直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姨姨姨,姨娘?!”突兀在这等环境下见面,余长宁不由口吃起来,双手一撑床榻便要顺势坐起。
“别动。”美貌女子娥眉微微一蹙,语气却是不容忤逆,皓腕抖动间陶瓷药瓶内的红sè粉末点点洒落在余长宁胸前紫乌肿痛的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顿时减轻了不少。
美貌女子幽幽一声长叹:“这是我托人从洛阳带回来的跌打药,具有消肿去瘀,舒筋活血之效,你身子骨弱,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怎受得了如此疼痛?都怪我平rì忙于生意对你疏于教导,否者你怎会……”
一言未罢,美貌女子眼中已有隐隐泪光,她强忍着心头凄苦紧蹙眉头,点点泪光瞬间却又消失不见。
见罗凝斗篷未解,满脸风尘,乌黑的发鬓上还洒落着点点雪花,余长宁心知她必定是冒着风雪赶路而回,心头不由涌上了一股酸酸楚楚的感动。
呆呆地看了她半响,余长宁恍然回过神来,无比正sè地开口道:“姨娘,以前的我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罗凝哪会明白他那句“以前”的深深含意,不置可否地轻叹一声,将药瓶塞到了他的手中叮嘱道:“今天酒楼生意稍见起sè,姨娘还要去店中帮衬,你记得自己将药敷上,厨房锅里还有几个元宵,我去让冬梅给你盛来。”
余长宁点头应了一句,罗凝已是长身而起,莲步轻摇着出门而去了。
罗凝离去后,余长宁却没有了睡意,翻身下榻点亮了红木桌上的烛火,正在愣怔发神之际,冬梅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
“二少爷,奴婢给你送元宵来了。”
“放在桌上便是。”余长宁心不在焉地轻轻点头,愣怔怔看了陶碗中圆乎乎的元宵半响,突然开口问道:”冬梅,今天是元宵节?”
“对啊,难道少爷还不知道吗?今天晚上长安城内舞龙舞狮、燃灯放焰、赏月猜谜,可热闹啦!”
“如此良辰美景,呆在府中岂不可惜?好,吃完出去玩耍一番。”余长宁击掌一笑,拿起汤勺便舀上一个元宵放在了口中大嚼。
冬梅闻言大惊,急忙摇手道:“二少爷,你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岂能出门游玩?二夫人走的时候还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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