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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可醒了。”
是阿翠的声音。
“我……”
长安想与她说话,却感觉嗓子极其的痛,一声也说不出来。
“那、那夜之后,您就染了风寒,太医说吃几服药,调养几日就会好了。”
还未来得及再与阿翠说话,长安便见阿翠跪了下来:
“殿下,是阿翠出的烂点子,才让您与王爷……”
长安见她这样,连忙做口型对她说:
“不是你的错,起来吧。”
事实证明,阿翠的法子是行得通的,毕竟此刻,她还躺在寝宫之中,而非坐在远嫁的马车之上。
是她太不自量力,妄想与慕言殊斗,又怎么能怪阿翠呢?
“阿翠犯了错,不能起。”
“叫你起来就起来。”长安的面色有一分严肃,她素来知道阿翠的脾性,真拗起来,不强硬些是不能说服她的,“我没去和亲,你是功臣,我不怪你。”
见阿翠没动静,长安也不再费劝她,只是问:
“慕言殊呢?”
叫出这个名字的一瞬,连她自己都有些怔忪了,她是从何时起,开始如此自若的直呼慕言殊的名字呢?
是从那夜,被他缠着唤了无数次开始吗?
思绪及此,长安的脸又有些烧起来。
“殿下,王爷带兵出征了。”
“出征?”长安听得云里雾里。
“是,王爷亲征犬戎了,就是您和他……那夜之后的事。”
长安不敢相信,当日她还曾在慕言殊的书桌上,看见要她去和亲的圣旨,就算是她不复清白之身,慕言殊着手准备征战,也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啊。
“他带的是哪支军队?”
“阿翠不知,只听他们说,并不是皇城内的军队。”
长安隐隐有些明白过来,她能看到那道圣旨,并非机缘巧合,而是慕言殊蓄意为之。其实他早已备好了数万大军,准备亲征犬戎,却还说着,要送她去和亲。故意让她误会,看着她自乱阵脚,竟派自己的侍女去向别的嬷嬷讨要催情的香烛。
慕言殊将一切都算计的滴水不漏,如同布下陷阱的猎人,只等长安上钩。
如此想来,一股沉重的无力感涌上长安的心头。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永远也斗不过慕言殊了。
就在此时,长安像是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对阿翠说道:
“阿翠,你快别跪了,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在宫中,你可有熟识的太医?”
“自然是有的,殿下,您身子又不舒服了吗?”
“不是。”长安轻轻摇了摇头,这才道,“你去请相熟的太医,替我讨一贴避子的药方。”
阿翠有一瞬间的沉默,接着她站了起来,跪得太久,让她的身子微微一颤。
“阿翠知道了,殿下。”
在同辈的宫女之中,阿翠一向是最聪慧、最有智谋的,可一切到了这个地步,她该如何去劝说长安呢?
阿翠原本的用意,是为长安寻觅到她真正爱的人,不料却被慕言殊夺去了她最宝贵的清白,这叫阿翠如何不惭颜?
长安却不容她满面愁容,只说:“阿翠,我难受,伺候我沐浴吧。”
“殿下,那天您已经沐浴过了,如今染了风寒,还是在屋子里好好歇着吧。”
“沐浴过?”长安却记不大清了,“是你们服侍的?”
阿翠蓦地涨红了脸,低声说:“不是我们,是……王爷。”
长安的脸颊也瞬间烧了起来,竟然是他。
数日之后,当长安终于病愈,在阿翠与灵珑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才终于知道为何那夜是慕言殊亲自为她沐浴。
阿翠与灵珑看着她一身淡淡的红色印子,一时有些呆住。
云澜殿中,只听长安的咆哮声:
“慕言殊!你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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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殊亲征犬戎,北境之军此生能得机会瞻仰战神风华,实在是三生有幸。
摄政王离京其间,上京的大小政务,都全部交由右相周诚处理,幼帝长宁已经渐渐习惯了每日的早朝,原本还有些不耐,在晏清歌的劝导之下,也学会了成长。在这方面,长安对长宁也甚是严格,虽然她向来爱护长宁,却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
毕竟,长宁将来是要成为帝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