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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飞马从石印山前线赶了一宿,抢在我进城之前迎上了我。
“少冲,你可想死我了!”太史慈红着眼睛,狠狠的锤了一下我的胸口。
我也有些感动,道:“子义兄,你辛苦了!”
我这话倒不是客套,正因为有太史慈镇守在石印山一线,孙策才没有冒然兴兵来犯,若是换作旁人,恐怕单是一个孙辅就抵挡不了,所以,我虽然不曾与太史慈结拜,但这一声却也叫得出自肺腑。
这时,华歆与顾雍、刘基、仓慈等一众留守豫章的官员也出来迎接,在他们身后是一大群听着消息早盼着亲人回来的豫章百姓,亲人相见自是一番难以抑制的激动,寻着亲人的眼里流着喜悦的泪水,没有找着的则在一旁黯然神伤,独自涕泣。
华歆比以前消瘦了不少,额角上也显出了几道皱纹来,顾雍倒还是好样子,一付沉着若定的样子。
正待迎前叙别故情,在华歆身后忽闪出一人道:“早闻将军仁心敬士,爱民如子,今一见果然不虚,元龙佩服之至!”
我仔细观瞧,见说话之人看上去年纪在三十上下,体形甚是欣长,只是面容消瘦,想是风尘仆仆远道南来所致,挂在脸上的除了疲乏外,还有一丝自信的笑容。
我向华歆投去探询的目光,华歆会意朝我肯定的点了一下头,悄声道:“陈太守带来了北方的重要消息!”
这时城门口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叫喊声、欢呼声响成一片,我无暇享受庆祝的喜悦,陈登究竟带来了什么消息呢,我一时猜测不出。
在华歆肃、顾雍诸人的促拥下,我急匆匆的赶向议事府邸。
待各自坐定,我沉声道:“我与太守素昧平生,不知此来是为何事?”
陈登道:“将军可听闻袁术在淮南称帝之事?”
我大声道:“此等逆汉篡位的不道之举,天下早已昭昭,宠又岂会不知。”
陈登听我如此一说,诡然一笑,道:“将军可知,镇东将军费亭侯曹公联合江东孙策、徐州吕布、吴郡陈瑀,共同讨伐淮南之事?八月中,镇东将军费亭侯曹操遣议郎王誧以诏书拜孙策为骑都尉,袭爵乌程侯,领会稽太守,使与吕布及吴郡太守陈瑀共讨袁术。”
说到此处,陈登的眼神从我脸上似不经意的掠过,曹操孙策联合讨伐袁术,这并不出我意外,我也知道陈登还没有说到关健之处,便淡淡道:“袁术无道,逆天行事,所图不轨,又暴行殄物,致民不聊生,众诸侯伐之乃应天之举,理所当然。”
陈登忽近前一步,大声道:“将军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孙策嫌会稽太守职位太低,以张纮为使持方物,求请为吴侯,加扬州牧,领江东六郡事。”
我脸色一变,这半年多来,我一直留滞在荆南,对于中原的消息可以说是知之甚少,若是真如陈登所说,孙策领了扬州牧,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攻庐江、九江、豫章这三郡了,对于我来说,这绝不是个好消息。
在陈登面前,我努力压抑住心中的震动,我微微一笑,不动声色道:“此事机密,陈太守如何得知此事?”
陈登见我不为所动,脸上神情略有些失望,答道:“张纮为广陵人,与吾旧时同师,取道北上往许都时,曾留广陵一晚,吾留之,纮夜饮酒醉,吐言故得之。”
听陈登这么一说,我知道他说的应是不假,在我忙着拓展地盘的同时,孙策也没有闲着,在取得朝廷认可这件事上,他比我先走了一步,江东人才济济,不乏有见识的谋士,从这一点上不是偏远的豫章可以比的。
我长身而起,大笑道:“扬州牧?即便孙策属意又如何,大汉天下十三州,诸雄并起势强者亦不过拥一二,以曹公之督智,我想是不会轻易将一州之地拱手送于素有野心的人的。”
陈登亦自站起,睥笑道:“我闻将军起于布衣,本以为乃一豪杰之士,今见之,方知不过是一匹夫耳,如此可知传言之谬!”
陈登此话极是无礼,自从我被天子授了破贼校尉后,还没有人敢与我这般说话,我嗔目而视,拔出佩剑一怒斫下,顿时将案几一角削落地上,华歆、顾雍此时也皆脸色惧变,而甘宁、黄忠更是忿然拔出佩剑,只待我一声令下,便要擒了陈登。
陈登却是毫无惧色,笑道:“将军方才之言差矣,今将军与孙策分占江东,已势成水火,前尚能苟安者,不过因外有袁术、刘表要胁,内有山越作乱耳,袁术踞江淮米粮之地,不图自强,却思篡位自立,虽拥甲十万,已尽失人心,故天下欲树汉室威望者,莫不并力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