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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的兴致,但他向来不会拒绝唐鄢其,很干脆地点头下床去拿酒。
唐鄢其喜欢喝烈酒,虽说他酒量好,但真正喝起来还是喜欢慢慢品尝。
龙邵成酒量没有唐鄢其好,不过也能喝几杯,在他身上能不能喝酒和容不容易醉并非同一个概念,很可能他已经喝多了,但外人看起来他似乎仍没有醉,还在一杯接一杯地喝,只不过他的话会相对的越来越少,有时候让他吐一个字出来都难。
唐鄢其曾经见过龙邵成喝醉酒的样子,那时没有往心里去,后来才明白到那是由于他经受过药物训练的缘故。
卧底并非谁都能做,常常生死一线,风险越大,经受训练的强度也越大,不用说,唐鄢其也能想象得到龙邵成曾经为了卧底而付出多少巨大的努力,但这种事得到与付出往往不能成正比,龙邵成几乎什么都失去了,失去荣誉,失去警察的身份,也失去曾经真心待他的兄弟,甚至几乎失去性命。
“你不后悔吗?”唐鄢其轻轻晃动酒杯,让里面的液体充分接触空气,即使不是红酒,他也习惯如此。
龙邵成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轻轻摇头,仰头将原本就没倒多少的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斟了半杯,才开口道,“有些事没法后悔,这两个字说起来不难,却能否定我二十几年的人生,包括那时的信念。”
“你是因为你父母亲,才会选择做卧底的吧?”唐鄢其又问。
“嗯。”龙邵成自嘲地道,“我一直以为母亲是被坏人害死的,父亲也是,也多亏了卧底的身份才让我调查清楚,我一度无法再分清楚好恶的区别,但人又有哪个是不矛盾的?我就是最鲜明的例子。”
“但你仍然不后悔。”唐鄢其喃喃地道。
龙邵成抬起头,却见到唐鄢其垂首摩挲着杯口,低垂的长睫微敛,似是若有所思。
唐鄢其的过去龙邵成知道的不多,所有的传闻和有关他的消息都是在他十六岁那年出现的,一时风起云涌,但在此之前,唐鄢其的一切成谜,他自己也绝口不提。
也许是这个婴儿的出现,触动了唐鄢其心底的某个回忆,但只要他不提,龙邵成也不会问。
月光虽然极尽温柔地洒在唐鄢其身上,但龙邵成却慢慢感受到自他身上逐渐散发出来的那股肃杀之气。
鬼使神差的,他的目光看向唐鄢其握杯子的手。
那只手相当有力,看起来像是艺术家的手,其实龙邵成很清楚,唐鄢其曾用这只手杀过多少人。
事实上自从他查出自己的父母亲原来是被警察害死的时候,那条坚信不疑的界限就早已崩裂。
“我的人生,本不该是这样的。”唐鄢其没有抬头,但他像是也意识到了,原本稍嫌紧绷的手指似乎在龙邵成的目光之中慢慢松懈下来,在他还没了解生命的意义的时候,已经体会到死亡的恐惧,他所做的一切,自始自终,只是为了活下来,仅此而已。
没有人能想象一个小孩一下子被推进权力的漩涡中时要怎样做才能真正自保,周边的大人们如狼似虎,他自小连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唐家是个恐怖之地,即使是现在的他看来,曾经那里也仍然是一个地狱,而不是所谓的家。
家本该是温暖的,放松的,就像此刻。
他忽地抬起头,对上龙邵成黑夜里那双无比纯粹的眸子。
也许他一直向往的就是正常人的世界,就像现在这样,也不错。
为什么是龙邵成?或许就是因为他不真正属于那个世界。
长夜有人相伴总是过去得很快,天蒙蒙亮的时候,酒瓶早已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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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出来得很快,的确是乔治·雷诺的孩子。
唐鄢其很快就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给乔治的父亲,将这件事的原委写明,并且明确表达出“如果接受孩子他才接受会面”的意思,邮件发出三天后,唐鄢其收到了要求见面的回复,并且接到乔治父亲的电话,确认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地点订在市中心一家高级会所,不用想也知道是雷诺家族的产业之一,距离宿舍有点远,这一天就像一家人出游,但唐鄢其却格外沉默,无论小家伙怎么闹他都只是用大手摸摸他的脑袋,龙邵成看在眼里,忽然有一种想要安抚唐鄢其的念头,短短不到一周的相处,就算他与小家伙不像唐鄢其那么亲,也依旧无法抗拒这种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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