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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了夜色中。
迎着晨光,穿过平原,越过丛林,日落时分,李昔一干人等才到了阵前的营地。此时,清亮的月光被腾腾狼烟所遮,死寂的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战军萧索凌乱的番军,尸体横陈在草原苍野间。束束火把下,零落散开的弯刀弓箭上,冷光孤耀犹带噬血之残色。让李昔等人心凉至极。
次单巴珠远远地看见一纵标有番军的人马进了军营,忙迎了上去,但见李昔飞身下马,惊诧之下瞪大了眼睛。
原以为是赞普派来的人,没想却是大相夫人。
“夫人!”次单巴珠对夫人躬身一礼,对着营里东侧的一间营帐指了指,“大相在里面。”
李昔顾不得细问他具体情况,直奔了营帐而去。
营帐点着两盏灯,帐内有着浓浓的草药味,禄东赞一脸苍白地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下巴上布满了青茬儿,右胸口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上面隐隐的渗出血花。
李昔死咬着嘴唇,泪水便在瞬间急如雨下,噼里啪啦在禄东赞手上。
似有感应般,禄东赞睁开了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的泪人,眸间才闪出一抹光亮,哑着嗓子:“昔儿,你怎么来了?”
仿佛不相信她的出现,他吃力的抬起手,想要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手却被李昔紧紧握住,拉放在她的脸上,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他轻轻一笑,说道:“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嘛。。。。。。”
说完,喘了半息,似是累极,缓缓的闭上眼睛。
李昔心中痛如刀绞:“还说好好的,就没见过如你这般逞强之人。你给我撑住,否则,我,我再也不理你。。。。。。”
他的唇滑过一丝笑意,带着宠溺与无奈,很快又昏睡过去。
跟在李昔身后进来的次单巴珠,轻声地咳了一下,李昔会意,为禄东赞轻轻掖了掖被角起身随次单巴珠走出营帐。
踏上一处高坡,夜风很凉。
李昔伸手拢拢披着的银色斗篷,冷眸瞧着山下番军清点硝烟过后的凄迷战场。远望半响,却不知为何喉间忽一哽咽,眼眶不由得发热。
当年,与番军之战中,行兵布阵时,她能果断;挥师迎敌时,她能潇洒;收复松州城的那一瞬间,她也曾得意扬眉。
可是此刻,直面生死时,她却心潮如涌,难以安定。
吐谷浑士兵的鲜血洗亮了番军的盔甲,番军的鲜血洒在了枯竭土地上,与之融为了一体。只是生还的希望在战争面前永远是这般的苍白无助,这般的脆弱易断。
李昔可以看得出来,自禄东赞重伤倒下后,全军的士气大失,这样下去,如果吐谷浑来犯,怕是。。。。。。
李昔回头盯视着次单巴珠,目光灼灼,他面色一紧,“夫人,这次是吐谷浑连夜偷袭军营。。。。。。”
“象雄国不是已经出兵了吗?”李昔咪咪眼睛,眼神充满疑惑。
次单巴珠立刻红了眼睛,恨道:“他是出兵了没错,却是在两军交战之后才出的兵。半路上完全可以截住吐谷浑大军,或是使人给我们报信儿。可是,我们一无所知。。。。。。”
李昔摆摆手,象雄国的做法让人不耻,却很是说明了一个问题。无论吐蕃与吐谷浑,他哪一方也不想得罪。他们隔岸观火,在吐蕃损兵折将后再行救援,却是得了一个好名声。这种事情现在还不是追究的时候,“象雄国的人马现在哪里?”
“已经离开了。”次单巴珠悄眼看向李昔,复又低头,“他们只道要去东部防御,别再给吐谷浑偷袭的机会。可是夫人,那东部却是离我们有些远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躲得倒是很快,李昔皱眉道:“扎西呢?”
“扎西待人在附近职守。”
都是一些没有用的东西!
李昔向前几步,走到次单巴珠的面前,压抑了半天的疑问,她充裕问了出来,“大相的伤怎么那样重?”
“偷袭的时候,大相在营帐里看沙盘。卓玛姑娘进去给大相送晚膳时,有人放了冷箭。说起来卓玛姑娘真的很勇敢,当时就为大相挡了一箭。但大相却没有躲过第二箭,是他将卓玛护在身后,自己也中了箭。”
有人混进军营中都无人发现,这事儿还真让人齿寒。
卓玛?她果然是好样的。交给她的事情她不做,自己却悄无声息地跑到军营。
比起她这个正室夫人不知强上多少,还真是情真意切呢!
“她现在如何?”李昔的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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