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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安娜摇摇头。「邦萨刚才说话虽然粗鲁,但这儿确实不是游客待的地方。」瑚安娜的语气十分谨慎。「先生……」
「我叫拜诺恩。」
「拜诺恩先生……刚才我听不到汽车声。你是乘公共汽车来的吧?不如到西面的圣坦那斯镇吧。那儿有很美的阿兹特克古代遗迹。有一班往那儿的公车,下午三时开出……」
「上面有没有空房间?」
瑚安娜略怔。「有的……」
「我能暂时住在这里吗?」拜诺恩想了一想,找到一个借口。「我约了一位朋友在这镇里见面。他这几天便会来。」
瑚安娜咬着下唇,一边用毛巾擦拭酒杯,一边考虑着。她再次打量拜诺恩,又看看波波夫。
「好吧……但是你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我先上去打扫一下。」
「不用了。」拜诺恩从外衣口袋掏出几张百元美钞。「谢谢你。这是租金。」
「不用那么多。」
「先收下来,余数待我离开时再退回吧。」拜诺恩终于拿起啤酒瓶,但只浅浅地喝了一口。
瑚安娜害羞地收起钞票。
「你的吉他和歌声很美妙。」拜诺恩抚摸着波波夫。「很久没有听音乐了。差点儿忘记了那是什么滋味……刚才的曲调很哀伤,歌词说的是什么?」
「这首歌的名字是《手枪与心脏》……」
酒吧门被霍然推开。
「班达迪斯死了!」一名牛仔打扮的汉子喘着气呼喊。
邦萨站起来。「不可能……那小子……」
「在镇外!」那名汉子大叫:「死得很凄惨……你们去看看啊!」
「酒钱回来再算!」邦萨戴起帽子,整理一下腰带和手枪。他这时才发现,排在腰带上的子弹少了一颗。
没有时间找了。邦萨也不在乎一颗子弹,他飞也似奔出门口。另外也有三、四名客人随着他离开。
拜诺恩仍静静地坐在柜台前。
他把一颗细小的东西投进啤酒瓶口。
在金黄色啤酒中缓缓下沉的,是一枚手枪子弹。
圣亚奎那以西一公里
圣何塞坟场附近
十多人把尸体团团包围,驱走了原本麋集其上的苍蝇。
「我的天……」邦萨喃喃说。「班达迪斯……是他吧?……」
他小心鉴别着被硬生生扭断的头颅:眼球爆破了,脸上纵横交错着爪痕。从鼻子和胡须,邦萨认出确是他的同伴。
其他人都捂着鼻子。
「胸腹都破开了……」刚才到酒吧报讯的汉子说:「心脏……好像不见了……是给秃鹰吃掉了吗?」
「看来早上才刚被杀的。」邦萨恨恨地咬牙。「秃鹰没有时间把他的身体撕成这样子。」
他扫视四周。尸体躺在荒野的中央。八面都如此空旷,班达迪斯不可能是被人偷袭。
——除非是步枪。但尸体上并没有弹头。是先从远处射杀,再走近来取走弹头和破坏尸身吗?谁会干这种无聊事?
——看来像是野兽干的。但是除了猿和熊之外,哪种动物会把猎物的头扭断?何况班达迪斯的手枪仍在。
邦萨瞧向远方一棵树。班达迪斯的黑马仍拴在树底下,在惊惶地挣扎跃动。没有人敢走近它。
——它看见了什么?
「神父来了!」
两名镇民带着圣亚奎那唯一的圣职者——席甘多神父到来。瘦小的老神父穿着许多天没有清洗的素黑袍子,手中握着木十字架念珠,蹒跚地走近。
他看见了班达迪斯的惨死状,但目中毫无畏惧。
「神父,请你替可怜的班达迪斯祝福吧。」邦萨说。
席甘多神父摇摇头。「我说过:凡是替古铁雷斯干坏事的人,我都不会为他祝福。」他把视线转向邦萨:「除非你能悔改,否则你死后也是一样。」
「那倒要看看我俩谁的命长一些!」邦萨愤怒地想抓住神父,但被其他人阻止。
「你不用威胁我。」神父把念珠挂回颈项上,转身离去。「除了上帝外,我不会听从任何人的话。看看班达迪斯的样子,你们应该觉悟吧?」
席甘多神父在荒野上走着时,看见拜诺恩和瑚安娜正站在远处那棵大树前。神父疑惑地走过去。
黑马仍在疯狂地挣扎,马蹄扬起沙尘。瑚安娜远远站在开外。
拜诺恩却冷静地走近马儿。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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