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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捂住右手。鲜血从左手手背流出来的时候,他弯起手指,血从指缝流得布满双手。他忍着尖叫,等暴徒的手握稍松了些,才大声喊叫。
“我的手!断了!”
“好。”
但它们没断。左手已伤得不能伸缩,但右手没有。他在阴影中动了动手指。右手完好无损。
汽车沿着斯德普得克大街急驶,转入一条小路,向南开去。贾森瘫在座位上大口喘气。枪手扯破他的衣服,剥掉他的衬衣,使劲拉他的裤带。不用几秒钟他的上身就要被扒光;护照、证件、信用卡、钱钞等不再属于他,所有他从苏黎世潜逃的必要物品全要被抢光。要么现在,要么也没有机会了。他大叫起来。
“我的腿!该死的腿!”他突然向前倾倒,右手顺势在黑暗中伸进裤腿下面下面摸索。他摸到了。自动手枪的把手。
“不好!”坐在前面的内行大声喝道。“看住他!”他知道了。那是一种本能。
但太迟了。伯恩在暗处抓住枪,在那强有力的军人把他往后扳倒时,顺势把已在腰际的枪直指打手的脸膛。
他开了两枪,那人仰面倒下。贾森又是一枪。瞄得很准,那人的心脏中弹,倒在折叠座上。
“放下!”吼道,迅速将左轮伸过前座椅背顶住驾车人颈根。“丢下!”
他气急吁吁。杀手把手里的枪丢下。“我们可以商量,”杀手说,紧抓住驾驶盘。“我们都是干这一行的,可以谈谈。”汽车向前猛冲,加快着速度。驾车人增加着加速踏板上的压力。
“减速!”
“怎么样?”车开得更快了。前面的交通信号灯,他们正在离开斯德普得克大街的街区。“你想离开苏黎世,我可以帮忙。没有我,你出不去。我只要撞上人行道就行了。我不会有任何损失,伯恩先生,前面到处都是警察。我想你不会愿意找警察的。”
“谈谈吧,”贾森假意应承。时间最要紧。分秒必争。现在,两个杀手同在一个飞奔的封闭体里,它本身就是一个陷阱。两个杀人者谁也不信谁,而且两人都懂得这一点。只要比对方抢先半秒钟就行。都是内行里手。“踩刹车。”伯恩说。
“把你的枪丢到我旁边座位上。”
贾森丢下武器。它落在暴徒的枪的上面。金属的磕碰声是证明。“好了。”
杀手把脚从加速踏板移到刹车上面,慢慢施加压力,然后一脚戳下去,把大轿车踩得前后颠簸。戳脚踏闸的动作渐渐明显;伯恩懂得这是驾车人的花招,是生死关头。
计速仪上的指针摆向左边:30公里,18公里,9公里。差不多停下来;该是利用那半秒钟的时刻了——千钧一发,生死在此一举。
贾森抓住那人的脖子,钳住他的喉咙,把他从座位上一把拉起,把血污的左手伸向前去往他眼睛上涂抹。他放开喉咙,朝座位上的两把枪伸过手去。他抓住了一支枪把,推开杀手的手,那人大叫,可是两眼模糊,手又够不到枪。贾森从这人胸前爬过去,把他推倒在车门边,用左臂肘去卡住他的喉部,他血污的手握住方向盘。他抬头从挡风玻璃望出去,把轮盘向右转,把车子朝人行道上一大堆垃圾冲去。
压在他下面的人翻起身滚在椅子上。伯恩手里拿着自动手枪,用指头探找扳机。找到了。他一弯手腕,开了枪。
杀人未遂的暴徒瘫倒了,前额一个暗红色的洞。
马路上一些人见出了车祸,跑过来看谁开车这么大意。贾森把尸体从座位上推开,爬过去坐在驾驶盘后面,把变速杆推向倒车档。轿车摇摇晃晃从垃圾堆里倒了出来,下了人行道到了路中。他摇下窗玻璃,对走过来想帮忙的人喊道:
“对不起!平安无事!只是喝多了一点!”
这一小群热心人很快就散开了,有几个人做了个忠告的手势,其他人纷纷跑回去找他们的同伴。伯恩深深呼吸着。努力抑制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他把变速杆拉向驱动。汽车开始向前。他试着从不听他使唤的记忆中去想象苏黎世的街道。
他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到过这里,更重要的是他还比较清晰地积压物资与林默河有联系的贵山码头在哪里。
走!赶快,贵山码头!
玛丽·圣雅克将要在贵山码头遇害,尸体丢入河里。贵山码头与林默河交接的只有一小段路,那就是在苏黎世湖的湖口,两岸的岸基。在一个面对湖水的空旷的停车场,或者是在一个僻静的公园的某处,有一个矮胖子即将执行一个死人的命令去弄死一个人。也许枪弹或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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