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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片人影,似乎比洗心殿更为荒凉。
她的脚动了动,竟听见了铁链的声响,少女低头,看见自己的脚踝被牢牢缚住。
“你醒了?”拂尘微动,蓝衣女子背对而立,根根白丝垂在臂弯之下,“你已睡了四天,那剑险些伤及心脉。”
“想抓我何必偷偷摸摸的,长空门的家伙果然欺世盗名。”碧秋心扯出一个冷冷的弧度,太讽刺了,原来先前偷袭她的人竟是擒风。
擒风转身,饱经沧桑的脸上尽是威仪:“抓你来的不是我,是一位故人。”
“故人?”碧秋心冷哼一声,“你的故人倒是爱多管闲事。”
“偷袭你的人亦不是我,其实你并非碧烈辰的女儿。”
本来漫不经心的戏谑的表情渐渐凝滞,碧秋心猛然抬头,两束目光毫不遮掩地投向擒风,怒瞪妙目:“我从未见过如此拙劣的反间计。”
“你若不信,大可去问锦瑶,她本是我长空门的濯凤仙子。”
擒风言毕,再不多加一字,只留给碧秋心一个愈行愈远的背影。
这不可能!碧秋心感觉心房震荡,他怎么可能不是爹?这样杀气腾腾的眉宇,震慑天地的气息,那样令人敬佩,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是爹?连周十三也说,自己的眼神像极了碧烈辰。可是方才擒风那威严的目光里又带着几分悲悯,那份感觉是那样真实。
假的,一定是假的,这定是陵骓冠让他们父女反目的计策!
碧秋心的匈部剧烈起伏着,狠狠敲打着铁链,她的脑中已是一团乱麻。
冰水还在从洞顶滴下,可是她看上去是那样无助。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我是多么想让你出现在我眼前,然后微笑着告诉我这一切不过是谎言。碧秋心咬紧红唇,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擒风,陵骓冠的手下,抓自己来定然有目的。她绝不会单纯地为告诉自己的身世而将自己缚在此处,为的是让自己恨么?只有恨了,才有可能将脚上的铁链崩裂,然后回去寻找洛锦瑶问明真相。
碧秋心蓦地一抖,仿佛看见一个巨大的阴谋,却不知那会是怎样的阴谋。
第十七章 寒烟冷簟(三)
单凭一句自己不是碧烈辰的女儿,怎会造成对他的恨意?
指尖凝出黑紫,光刀飞旋,却只在铁链上碰出一星火花。
碧秋心没有再浪费力气,她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破开这链子的。心绪强行镇静,碧秋心打量起石台的一切。铁链被两个铁环扣在了台上,她敲了敲台面,似乎只有一跟石柱支撑着直通潭底。
少女深深吸入口气,归魂盘旋飞出,以最大的力量割向石柱。
乱石穿空,台面陡然倾斜,连着铁链与碧秋心一道沉入深潭。
碧秋心迅速运气,极淡的黑紫光在身边萦绕,但背后顿时传来一阵隐痛,她明白伤口又开始发作了。可是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忍下来,为了从这里出去,即便血染全身,只要活着。她咬紧银牙,拖着沉重的石台,艰难地向前游着。
不多时便被石台带到了潭底,彻骨冰寒,即使用真气护着也无法抵御。
她看见一支横笛静静躺在潭底,是那样眼熟,材质像极了血狱山的血竹。她将它轻轻拾起,金色的流苏垂下,一动不动,只是在红笛尾部细细刻着“泠”字。
她想起关于长空门的记载,寻梦前任的圣女碧绾仙子正是叫端木泠。
然而她为何会有以血竹为质做的短笛?
龙谍海的调侃又在耳边回响。
莫非师叔当真被这端木泠拐走了?碧秋心的心空了一阵,泛起一股酸意。没有想到,师叔竟会喜欢冷冷冰冰毫无人情的长空门圣女。她将横笛狠狠砸在地上,正欲用脚践踏,却又看见潭底的一块石上几行娟秀的小诗。
江楼倚,红袖广寒宫。一曲相思吹不尽,玉箫夜夜枉凝风。秋雨染碧空。
玉箫,玉箫!
碧秋心怒火更盛,她明白这个词意味着什么。苏逸言的碧玉箫从未离过身,而这玉箫说的必然是苏逸言!归魂不知不觉增长了几尺,碧秋心猛然砸向脚下石台,台面碎裂,飞溅的石块重又将横笛埋在了潭底。
纤细的双肩一起一伏,碧秋心的两颊已是嫣红。
玉箫夜夜枉凝风……
碧秋心痴痴地想着,想起每夜箫声悠扬,回荡在整座血狱山上,她便枕着这玉响入眠。有时长夜辗转,她便起身偷偷跑去冷箫宫,躲在一处窥视斜倚于枝桠之上的苏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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