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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的图样,画的并不清晰,却密密麻麻画着很多版式,一点点的完善,丰满,虽然并不成熟,却是叶观澜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想要打造一支笔。
“这个纹路,有点眼熟啊。”叶山娄又仔细研究了一下那些草图,惊道:“银杏啊?这不是和……”他瞪大了眼睛看向泰阿剑,剑身明晃晃的金银杏纹路灿烂夺目,图纸虽然画的简略,却实实在在的和剑身上的一样。
再去看那些被叶观澜搬出来的稀世材料……
“你该不会是打算再铸一把泰阿或者千叶长生?”叶山娄大惊。
“都说了,笔。”
叶山娄一脸为难,嘟囔道,“这么好的材料,明明铸剑更好啊……说实话你搬出这些铸剑用的材料,并不适合打穴笔吧?你何不换用别的样式,光看这图,笔上就已满是重剑的气……唔,你这就算做出来,不是特别的能人也用不上吧?哎,阿澜你别光愣着,听见了没?谁找你定的货啊?……”
“你吵死了。”
叶观澜背过身去,只留给叶山娄一个背影。
“他喜欢,我便做给他。”
安静的声音,安静的语调,似乎只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叶山娄却还是睁大了眼睛,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叶观澜如此安静的样子,这和他记忆里那个说到铸造就会眉飞色舞热血奔腾的好朋友,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她’?是谁?”
叶观澜突然笑了下。
这是他回到藏剑山庄以后的第一个笑容。
“他啊……是我喜欢的人。”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叶观澜整个人扑在剑庐炼天台,没日没夜的赶工,只有叶山娄给他送水食的时候,才说上那么一两句话。
反复熔嵌,反复捶打。
崩裂开的火星,让人想起那天晚上漫天的星子,想起那天晚上扬州城的点点灯火。只是不知道,那天的火光落在那人眼里,是不是也像火星落在手臂一样灼痛?
爱欲于人,如同执矩,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叶观澜本来是极懂这道理的,所以就算爱美之心再甚,向来也只是点到为止好聚好散。为什么碰上那个人,就全变了呢?
甚至,就算是回忆,也想不起那个人究竟哪里好。又自恋又张狂,别扭任性不讲道理,还总爱捉弄人……
可还是喜欢他,想念他,想念他,想念他,放不下他。
着急到没日没夜的赶工,想要去追赶他,烦恼到只能没日没夜的赶工,才能没空去想他。
叶观澜觉得自己好像变傻了。
从遇到花青瓷开始……不,也许从更早,收到那个包裹看到那张画像开始,就越来越傻了。
那只以泰阿为蓝本打造的笔,终于接近完成了,封在炉中,静待最后三日的余温。
而同时,叶观澜在等待炉温的闲暇里打造的另一件物事,也接近完成了。
又是安宁的好天气,和风舒缓,漫天星点。剑庐南面的小颖园,优雅的二层小楼屋顶,叶观澜与叶山娄并排躺着,两坛酒,几碟小食,听湖上隐约传来的笛声,该是一番惬意情景。
酒过三巡,叶山娄的脸红扑扑的,往瓦片上一靠,两手枕在脑后,舒服得要哼出来。
“阿澜,你师父今天送信回来了,说他半月后就回山庄。”
“他回来就回来呗……”叶观澜似乎喝的有点多了,舌头打结了似的,声音不清不楚的。
“他好像蛮兴奋的,说是捡到了便宜的苍龙碧……”
“管他的……我后天就走。”
“啥?!”叶山娄一下子酒醒了,猛地坐起,瞪大了眼盯着叶观澜,“后天就走?”
叶观澜点了点头,“那只笔出炉,我就走。”
“这么急?做什么去?”叶山娄一脸不解,而叶观澜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
“追人。”
“……什么人?”
“呵……”叶观澜突然笑了一下,可惜那笑容太傻,吓得叶山娄差点砸了碟子。叶观澜傻笑着抱紧了酒坛子,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结果就只是那么一直傻笑着,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就和偷了糖的小鬼头似的。
叶山娄擦擦额角的汗,道:“哦我想起来了,你说过,是你心上人。”
叶观澜又笑了一声,抱着空了的酒坛子躺下,眼里映出了一整个天顶的星子。
叶山娄呼了口气,挠了下脸,“这次是哪里的美人啊?七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