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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这会儿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徐朗瞧着琳琅红扑扑的脸蛋便爱不释手,伸手将她揽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摸了摸她的手,指尖带着点点凉,便道:“回头也该找个能工巧匠,在这儿修个地龙。”
“何必那样大费周章,多少几个炭盆也就是了。”琳琅微醉中声音甜软,靠在徐朗肩膀上,是温软撒娇的情态。
徐朗在她额头亲了亲,“你也见过陈皓了,还不肯告诉我答案?”
“答案是,陈皓跟我是一样的人,才能轻易制住朱家。”琳琅微笑。
徐朗被这话说得摸不着头脑,“什么叫跟你一样的人?”
琳琅原本是伏在他胸口的,这会儿抬起头来,正色道:“二哥,如果我说陈皓跟我一样,都活过一世,你信不信?”徐朗正单手拿了茶杯抿一口,闻言险些呛着,道:“什么?”
“我说我和陈皓都活过一世。”
徐朗不可置信,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并不像是发烧说胡话。虽然觉得这事委实诡异,心里却不知怎么的就信了几分,似乎如果这是真的,以前他的那些疑惑就能迎刃而解了。然而毕竟耸人听闻,徐朗一时有点语塞,“是说你死了之后,又活过来了?”
“差不多吧,只不过活过来的时候,回到了小时候而已。”
“是不是……前年的事?”徐朗的思维依旧敏锐。
这下轮到琳琅吃惊了,“你怎么知道?”
“我记得前年有一阵子,你忽然变了很多。那时候我还疑惑你怎么突然变得懂事,连眼神儿都变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徐朗已经信了几分。
琳琅便点头道:“果然二哥观察入微。就是那年的四月初,我找你说白婉儿的事情那会儿。”她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现在想起来,又觉得那像是一场梦一样。要不是有陈皓这档子事,恐怕过上几年,我真要以为那是场梦了。可是那样的噩梦……”毕竟有些微醉,容易动情,琳琅想起前世的纷乱凄凉,声音都低了下来。
徐朗将她抱紧,在她唇上亲了亲,“那个梦,很不好吗?”
“嗯。”琳琅点头,“那时候母亲不在了,我跟着外祖母长大,朱家在陈皓的帮助下夺得了皇位,祖父去了,爹爹死了,大哥哥死了,你也死了……”想起那一世的支离破碎,当时的绝望心痛竟又分明起来,琳琅窝在徐朗怀里,想着眼前明朗的夫君在临死时的情状,忍不住哭了出来。
徐朗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于他而言,重生这种事情本就骇人听闻、荒诞至极,而琳琅所说的这些,又实在难以想象。可妻子的伤心如此真切,他暂时不去深辨,只好温声道:“别哭了,就当那是个噩梦吧,现在一切都变好了。”
他温热的掌心贴在琳琅的后背,慢慢的摩挲轻拍,是抚慰的姿势。
琳琅将那一世的情绪憋了整整两年,这会儿找到倾泻的出口,酒意催动之下更是不能自己,便伏在徐朗肩上,狠狠哭了一场。泪珠儿浸透了徐朗的衣衫,她哭得眼睛红红的,心里却舒畅了许多——就当是个噩梦吧,那一切凄风冷雨已经远去,现在她所拥有的,是值得珍惜的圆满。
徐朗等她哭累了,便帮她擦掉泪珠儿,又倒杯茶让她润喉,道:“我抱你回去歇歇吧?”
“不想歇着,我把那些事情说给你听好不好?”琳琅委委屈屈的瞧着徐朗,小姑娘当得久了,又被贺文湛夫妇和徐朗捧在掌心里宠着,心性竟然又回到了少女的时候。
徐朗无奈,“好,我听着。”
琳琅当真说了起来,从白婉儿的出现,到秦氏遇到泥流……当然她隐去了和朱成钰婚事这一节,只挑重点的来说,因为哭过后酒意上头,这会儿已经有些醉了,口齿略有些不清,话也说得颠三倒四。好在徐朗还保持着清醒,被她东一嘴西一句的说着,竟然也听明白了不少。
眼瞧着娇妻已然沉醉,徐朗虽震撼于今日所闻之事,却也明白这些都已是过眼云烟。如今琳琅真真切切的在他怀里,徐奉先坐拥天下,那个梦境中的芜杂败落,就让它永远留在梦境里好了。
他俯身亲吻琳琅的嘴唇,让丫鬟们就近铺好被褥,抱着她过去歇下。
琳琅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徐朗已经不在身边,问了问锦绣,说是徐朗进宫去了。琳琅“唔”了一声,觉得有些头疼,便拿两个指腹慢慢的揉着鬓角,旁边锦绣欲言又止,琳琅瞧了一眼便道:“都快成女官了还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
“二夫人来了,想见你。”锦绣也知道琳琅跟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