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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水绿色苏绣花蝶牡丹纹长衫,下面是浅粉色暗纹撒脚裤,露出下面一双粉缎平针绣桃花的绣花鞋。颈上带着一个万福如意的银质项圈,微微抬起的手臂处,可见手腕上带着一对嵌金珠银质手镯,微微一动,金银珠彼此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煞是悦耳。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恢复女儿身的蕙畹,这两年,蕙畹过的很是舒心,小叔的府邸虽大,但人却不多,小婶婶刘映雪十月怀胎产下一女,取名张蕙晴多亏了蕙畹在一边协理内宅事务,才宽泛些。
说道刘映雪,当然是瞒不了她的,蕙畹没到杭州的时候,张云昊就把真相细细告诉了她,刘映雪刚一听,当时觉得,简直就像戏文里的祝英台一般,不禁回想了一下博蕙的言行,细细一琢磨,却有些小破绽的,自己一向没注意的,不禁惊讶非常,也暗暗出了一身冷汗,博蕙如今的名气,那可是在皇上前头都挂了号的,若是一个弄不好,就是满门抄斩的欺君大罪。
不过还好,这一次寻了这个时机金蝉脱壳,不然以后的下场,还真说不准去就是一场大祸也未可知,不过惊讶过后,刘映雪也大约体谅了大伯的心思,蕙畹的聪明的确世所罕见,又遇名师亲自指点,那里能错过了,故才有这一停事,转而又不禁佩服蕙畹,一个女儿家竟然能在男孩子中拔了头筹,不得不说是真真少见的。
况,自她来了这里,协理家务,虽才八岁稚龄,却少有的有条理,且虽说读书甚出色,于那女红上也没有落下,虽不是多么出类拔萃,但年轻女孩中也是不多见的,况厨艺上也是晓得一二,到令刘映雪对嫂子越加的敬佩起来,怎的教导出这样一个灵透得体的女儿来,且经常做些玩意来逗博英和蕙睛,弄得两个孩子一看见她就粘上去,倒令刘映雪哭笑不得,就是这一次大嫂来信,让蕙畹回去,自己的一双儿女还大哭了两天呢,还是蕙畹那丫头做了几个好玩的东西来才好了。
刘映雪不禁暗叹,这样一个难得的女孩,将来也不知谁家得了去,忽然想到自己隔母的弟弟言鹏和她年龄相近,可是无奈辈分终有区别,到是可惜了,刘映雪是个稳重谨慎的性子,知道蕙畹这女扮男装一事,非同小可,故也没和娘家吐露,只自己知道也就是了。
蕙畹在杭州这两年,张云昊知道自己这个侄女是个聪慧不凡的,到也不能真圈于闺阁之中,反暴殄了天物,遂认真寻了那博学的先生以及琴艺绘画的师傅,悉心教授于她,倒是成绩可喜,尤其于那绘画上,令师傅都赞不绝口,张云昊也看过蕙畹画的一幅工笔花鸟图,纤毫必现,细腻逼真,竟是和那真的一般无二,加上一手好书法的题跋,说是出自一个十岁的闺阁少女之手,恐无人相信。
遂不禁暗暗同意兄长的话,这样多才多艺的,可惜了是个女子,若是男孩,恐是个不得了的,况随着长了一两岁,性子越发的稳重温柔。可是却不一味的脸软好欺负,决断间柔中带刚,竟是和嫂子刘氏有八分相似,想将来持家也必是有道的。就不知将来可是要嫁何种人家,一般人家,不说兄长,就是他这个小叔也必不依从的。
这次兄长来信说让回去,张云昊和刘映雪虽不舍,但也知道兄嫂着实想念女儿,也就遣了稳妥的家人一开春就护送了回来,没想,到了城外,却正好遇上平安王进京的车架,秋桂整日和蕙畹在一处,自是知道些她的,虽说小姐表面上不说,可心里也时常惦念世子爷,毕竟是从小一起的情分。
听说世子爷因着她的死讯,得了一场大病,平日里从不烧香拜佛的小姐,也去那西湖北面的云林寺去烧香祝祷,茶饭也减了许多,人也瘦了下来,到如今却没有前两年的珠圆玉润了,身材抽长,反倒初初显出了些娉婷少女夫人身姿,也算是因祸得福吧,秋桂平日里对平安王世子以及过去的事情,是只字不提的,谁想还没进平安城就遇上了,秋桂暗想,自家小姐和世子爷也不知是个什么缘分。
蕙畹看了她一眼,伸手微微掀起一角车帘,向外看去,只见高头大马正装严谨的护卫随扈着中间两辆马车前行,车身有烫金的平安王府的徽章印记,前面坐的的大约是平安王杨奇,后面的不用说,该是杨紫安了,蕙畹看着渐渐过去的一行车驾,不禁暗暗呼气,这也许就是自己和杨紫安的宿命,擦肩而过,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也是无奈的事情。
放下帘子,低声道:
“秋桂,走吧,走快些,赶在午时前回家”
秋桂答应一声,自去吩咐马夫,张家如今已大大的不同往日了,张云卿这三年官运亨通,每年必都要晋升一级的,倒是少有的很,到了今年考评政绩,得了优,因在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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