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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参见父皇。”声音洪亮而坚定。
如那晚一样开门的是裴言,温文尔雅的丞相站在门前,深秋的冷风吹起他的衣摆,如那晚一样的沉稳,只是又瘦了一些,犀利的目光一扫“请毕王,梁王,瑞王,以及李将军和大都护府长史裴子墨,觐见。”
几个人都有了一刹那的错觉,这样冷漠的声音真的是哪个语气从来都是温柔的丞相所发出的吗?
进了内殿,慕凡修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天子威严震慑的几人心里都有些发颤,走进了,不过几月不见,慕凡修就消瘦不少,皮肤透着苍白,身上隐约散发着草药的味道。
几人跪下行礼,良久,上座的人才开口说话:“怎么?我还没死你们就等不急要动手了吗?”
慕逸晨答话:“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听闻附属藩国意欲颠覆我大焰朝,随即进宫护驾。”
一声冷笑“进宫护驾?说的好,好一个进宫护驾,护驾之后是不是就要逼朕退位了呢?”
慕逸晨大胆的抬起头,直视着慕凡修的眼睛“儿臣只是体恤父皇龙体,父皇为大焰朝操劳一生,也该歇歇了。儿臣尊父皇为太上皇,父皇也该看看儿臣治下的盛世江山。”
眼前的慕逸晨多了一丝戾气,也多了对权力的渴望,一字一句说的坚决,话里话外都透着让慕凡修退位的意思。
“哼哼,哈哈哈哈……咳咳咳。”大笑让慕凡修猛的咳起来,裴言忙上前轻拍他的背,一下把裴言推开,站起身,走下座椅,颤抖的手指向下面跪的几个人“裴言,看看,看看,这就是朕养的几个好儿子,还有你的好儿子,咳咳咳咳。”帕子上又染上了鲜血。
慕逸晨沉吟片刻,开口道:“父皇,怪只怪您把儿子们都培养的太优秀了,而龙椅却只有一把。”
慕凡修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你……你就这么等不急吗?就这么等不急朕死吗?”
慕逸晨站了起来,步步逼近慕凡修的面前,掏出一张空白的圣旨铺在桌上“父皇现在龙体欠安,儿臣以为父皇应该和裴相一起,颐养天年,国事就交给儿臣处理即可。”
说这些话的时候,慕逸晨嘴角勾着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转瞬即逝的杀意还是让帝相二人捕捉到了,裴言往慕凡修身边靠了靠,慕凡修看着眼前的圣旨问:“如果朕不答应呢?”
慕逸晨握紧刀柄“那儿臣就只能对不住父皇了。”
这是意图篡位者与当朝皇帝之间的对话,也是一对父子间的对话,只是此话一出,怕是父子缘尽。
疲惫不堪的人闭着双眼,费力的摆了下手“你们都退下吧,明日早朝听旨吧。”
几人起身退去,裴子墨不放心的回头看裴言,裴言正在给慕凡修喂药,并未抬头看他们一眼。慕逸晨拉了裴子墨的手,低声对他说“走吧,先回去。”
裴言抬头看他们的时候,几人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到两人交握着的手,目光沉了一下。自己的手被握紧一个温暖的掌心中,那人嘴边扯出一丝笑“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你还笑的出来?”
“为什么笑不出来?我累了,真的,交给他们也许还好些。”
“我快让你吓死了,刚才咳的那么厉害。”
“这么说,我的裴相在担心我?”
“……”
次日早朝,慕凡修当朝宣布,立五皇子瑞王慕逸晨为太子。隔日又宣布,龙体欠安需静养,朝中由太子监国,毕王和梁王辅政。一个月后,慕凡修正式下了退位诏书,太子慕逸晨为新帝,年号建元,史称焰世宗。
病榻上的裴倾蕊听到这个消息,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从心底涌起的微笑,是欢喜的,是欣慰的,那样的微笑,仿佛让人又看到了那个宠冠六宫的女人如花的容貌。
兴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又兴许是回光返照,裴倾蕊的精神好了很多,让小桃帮她梳妆打扮,穿起明黄的皇后翟衣,带上十二龙九凤冠,在小桃的搀扶下去一个地方,去赴一个很多年以前的约定。
残破的宫殿里一片死寂,老鼠也不怕人的在院中跑过,破旧的木门,轻轻一碰就掉下半扇,人们大概都忘了有这样的一个宫殿,宫殿中住着的也是一个美艳至极的女人和他年幼的儿子。
角落里蜷缩着一个黑影,小桃撞着胆子上去踢了她两脚,黑影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可以看出是费了很大的劲。伸手挡了下照进屋内的阳光,污浊的双眼看到面前站的人的时候,一下子亮了起来,颤抖着就要扑上来,小桃护着裴倾蕊紧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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