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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什么了吧?”吴yīn天白了落花一眼。
这个冷漠的声音,如醍醐灌顶。落花本一心侍主,不作他想,但此刻落花的心境变了,她很想去为父报仇。听话听音,主人言下的意思说得很明白,是要她完成她的心愿,这也是主人的命令,神圣不可违抗。
“落花这就去办。”落花低眉顺目。
“另外带上飞鸟一道去,你有这个本事。”吴yīn天特意补上这句,令落花面颊一热,从脖颈红到了耳根,她慢慢吐出一个“是”字,心里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吴yīn天一是为落花的安全着想,她不会武功,身边多了人保护总是好的,他还不想那么快失去这枚棋子;二来飞鸟潜入魔教,想必也九死一生,正好除去他的心腹大患。
落花坐在厢房中神情呆滞,手中摆弄着裙角,隐隐发狠。
隔着门房能听到厅堂中老鸨子为自己卖命的打着圆场,不知道主人私下里塞了多少好处。然而,厢房内的人无心理会这些凡尘俗世,只是沉静在自己悲凄的身世中。
她从记事起就被人拐到烟花之地,对亲生父母并没有任何感情,父母对落花来讲只是一个令她羡嫉的称谓,是人人都有而她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远不及金子来得有价值。
什么是亲情,她从主人那里得到的就是亲情。是主人把她从窑子里捞出来,送她去医仙那里学了这身用毒的本领,主人就是她的父母。除了绝对的服从,主人也教会了她什么是有仇必报,所以既然是杨乐天杀了她爹,她也绝不会置之不理。
月光下,落花被突来的变故扰得心神不定,她踌躇着走近这间熟悉而又陌生的屋子,竟多多少少期许这屋子的主人不在家中,或许能暂时避免那尴尬难堪的场面,但是这是主人的命令,她必须勇敢地敲开房门。
咚咚咚,纤柔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房门,咚咚咚,又是三声。
“门没锁。”屋内的声音依然熟悉,落花轻轻一推,身子随门板荡了进去,整个房间一览无余。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正坐在厅中,右手端着茶杯,细细品着茗香,待甘甜的雨露在贝齿间流淌过去,才缓缓的扬起睫毛,“你来找我?”
飞鸟长身而起,空荡荡的衣袖跟着晃动了几下。
落花羞怯地垂了头,“上次在婚礼上连累了你,对不起。”最后三个字的声音低若蚊蚁,对面的人却听得真切。
飞鸟淡然一笑:“没关系,只是被爹罚跪了三rì,无碍。”他说起话来不卑不亢,感觉生疏了许多。
落花听得心头一紧,有些心疼,又有些悲切,“这次我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她面对飞鸟,就像看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面的那个自己全是罪恶的丑态,不禁陷入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当中,羞得她颊面通红,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飞鸟定了一会儿,神态自若地看着落花。她头上盘着云丝发髻,仅插着一支金光闪闪的珠钗,身上则是白绸素装,却和琳儿的白衣截然不同,若说琳儿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眼前的落花就是凡尘中绽开的一朵白莲,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如此简单朴素,却也能明艳照人。
飞鸟很久没有心平气和地欣赏落花的美貌,他这次罚跪三rì,是冥思苦想了三rì,当他起身之时,已是彻底的将世间的万物看得通透。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你这一身白衣素妆,是为谁守孝啊?”飞鸟一句玩笑话打破了僵局,不想吴家二公子也学会说笑打趣了。
怎料落花竟一躬身,居然点了点头。
本是一句玩笑话,难道真的被他一句道破天机?
飞鸟登时愣在当场,变了脸sè。
“近rì得知我的生父仙游不久,落花这才守起孝来。”
“你的亲生父亲?”飞鸟皱眉。
落花点头:“是诸葛云,前不久被杨乐天给杀了。”她居然可以平静地说出,只是在念到“杨乐天”三个字的时候,眸中有了不易察觉的杀意。
“没想到诸葛前辈居然就是你的父亲,事事果真难料。不过这杨乐天……”飞鸟沉重地一叹:“他自从坠入魔教,不仅欺师灭祖,杀害诸葛前辈在先,连我年过七旬的外公也惨遭他毒手。亏我还一度与他称兄道弟,真是有眼如盲。”
落花见挑起了火头,忙愤恨地补上一句:“既然这样,我们不如一起去天神教找他讨回这笔血债。”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飞鸟居然没有义愤填膺,反而不紧不慢地坐回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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