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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小舞台上是一男一女的演出者,男的弹吉他,女的在唱歌。吧台和舞台前面,是散落在各个角落的一些布艺沙发,沙发上三三两两坐着一些低声交谈的人。
宁夏坐到了吧台边,只是听那女生唱歌。女生的头发是海藻状的长发,人极瘦,嗓音有些枯哑,但非常有味道。宁夏注视着她的脸,心想这样的女人是不能卸妆的,不是说卸妆了变丑,而是那种自卫的姿态,随着粉屑眼线和唇膏都会掉光了。
他大概待了有半个小时,沙发那里起来一个人,走过来找他说话。“一个人来的?”说话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的,五官是英俊的,但是气质油腻。宁夏只看了他一眼就扭过头去,他不禁想自己要是再过若干年,会不会也是这种在世俗中浸泡已久的油条味。而那男的似乎是感觉自己很帅了,积极主动地要和宁夏交流。
“一个人。”宁夏回答他。
“过去一起坐坐?”他对着宁夏发起了邀请,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角落里的那桌。他的同伴们也都看着这里,带着笑模样。
宁夏说不去,我听歌。
“喜欢音乐?”他有各种话题接续,就像从纸巾盒里随时可以抽出一张纸巾来。
“就随便听听。”宁夏说。
他看宁夏的酒快喝完了,就拉来了酒水单:“我请你喝一杯。”
宁夏就笑了,说好呀。他搜索着酒水单的价目表,专挑这家小店里最贵的那一列看,最后要了一瓶1800元的威士忌。然后他对那男的说:“你钱不够的话可以我请。”那男的把脖子一梗:“当然我请。”
他们喝酒的时候,男的就说:“我看出来了,你失恋了。”
宁夏问,那你呢?
男的说,我是从北京来出差的。
宁夏说,那些是你同事吗?
男的说,也是刚认识。
宁夏说,你多大了?
那男的愣了一下,笑了,反问你猜?
宁夏说我不猜。
男的说我四十一了。说完看着宁夏,等宁夏夸他年轻。
宁夏是有点意外,但不能如他意。“你结婚了吗?”他问男的。
男的也有点意外,笑:“当然结婚了。”
“有孩子吗?”
“有个女儿。”
“照片有吗?”
“……身边没有。”男的似乎并不愿意把女儿的形象奉献出来,然而宁夏那边刚刚干笑了一声,他就改了主意:“哦,我手机里有一张!”
他低头翻着手机的相册,然后把一个小女孩的照片展示给宁夏看:“这是她20个月的时候,现在已经2岁多了。”
宁夏并没有对孩子很大兴趣,他歪着脑袋撑着脸,点头道:“挺可爱的。”也没有细看的欲望。
那男的一边收起手机,一边一巴掌拍到宁夏膝盖上:“喜欢就自己生一个!”他那掌拍完,手就停在宁夏膝盖上不动了,而宁夏也抬高了手,一掌拍下去,拍在了男人的手背上,啪地一声响透了窃窃私语的酒吧。
“孩子烦。”宁夏说。
男人笑了:“你有孩子就不这么说了。”
宁夏问他:“我上哪儿有去?”
男人低头,笑。
他们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间或这么胡言乱语。到了十二点的时候,宁夏说我要走了,男的说你住哪儿,我送你。宁夏说我不回家了,我就楼上开个房间对付一晚上。你呢,你住哪里?
那男的说,这么晚了我也不高兴走了,我也住楼上吧。你不介意跟我分摊一下房费吧?宁夏说行。
楼上是一家连锁快捷酒店,那男的开房,要了个大床房。拿门卡开了门,他刚想跟宁夏调情,宁夏坐在床上说:“你先去洗澡吧。”男人站在宁夏边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宁夏的肩。他转身脱衣服洗澡去了。
他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响起来了。然后宁夏站起来,走到房门口拉开门就出去了。下到街上,酒吧街还是灯光闪烁,然而走出这条街,大马路上却很黯然。出租车的红灯绿灯接连闪过,宁夏叫了辆车回去了。
到了家,王子君来给他开门,闻到他一身酒气,又兴师问罪:“你跑哪儿去了?”“和同事喝酒。”宁夏绕过他要往里进。王子君自知没有立场管他,但还是忍不住要生气。搅了一把热水毛巾递给宁夏,他站在客厅里等宁夏擦完了,再进浴室去搓毛巾。宁夏一头扎进自己卧室,扑在床上。他的脑子开始发沉,情绪低落,但并没有醉得失去意识。他想真没劲,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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