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页)
疾灰谎��
手机又响了,同样的号码,我一次次挂断,拿起手机我笑了,觉得这么着让杨宪奕不舒服我就痛快了。虽然我的嘴还肿着,但是我也算报复了。
微热的风吹乱了我额上的碎发,我索性把头发都盘起来。留了好多年,总是大一时及肩的长短。只是那时我梳一个马尾巴,现在我散着,像一个二十七岁女人应该有的样子。
如果可能回到大一,我一定不会再选择喜欢冯纶,他的演讲再精彩,我还是不喜欢,好好和苗苗她们享受大学生活。苗苗的情投意合就是大学时碰上的,已经快经历八年抗战了,人家还是在一起,除了一张结婚证什么都有。就是丁璀也不冤枉,不管硕士博士人家恋过几回。不像我,把心给了狼心狗肺的冯纶。
手机又响了,是睿慈。我看到她的名字现在也有了防备,不是她,我不会和杨宪奕纠缠上,所以接起电话我就没好气。
“干吗呢,若若?”
“赏月呢,什么事?”
“钟静回来了,想咱们六个聚一聚。”
“行,我放假了,都有时间。”说完我又想到方家那次鸿门宴,马上提高警惕,“这次就咱们六个,什么家属都不带。你们都有家属,我没有,不公平!”
“好。”睿慈答应得很痛快,又跟我说了说钟静回来的大致情况,聊起来我的戒心就放下了。她毕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挂电话前她问我在哪儿呢,我想也没想就告诉她在学校图书馆呢。
我继续在图书馆前看星星。时间不早了,宿舍十一点熄灯,学校十二点闭校,图书馆是十点半关门。稀稀拉拉的学生从我背后的台阶上走出来,结束了一天的学习,我也大概知道几点了。
我坐着没动,给家里打电话说十二点前一定回去。爸爸每到这时候总是担心我到底跟谁在一起,要不要紧,安不安全。我随便编了个谎话,就挂了电话。
星星一眨一眨的,宿舍窗内的灯一下子都熄灭了,我站起身往台阶下走,校园里静得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
出学校大门,时间太晚了不好打车,我想沿街流浪也好,几点走回家几点算。可我刚走到学校家属区的大门外,就看见杨宪奕的黑吉普。
第五章 得寸进丈(7)
我可能眼花了,但揉揉眼睛他还在那儿。我往相反的方向走,听见身后有人冲我走过来。我跑,那人也跑,三两步就逮到我的手,拽着我往回走。
我还来不及说话就让杨宪奕抢了先。
“回家吧。”
他的声音第一次听起来疲倦,那三个字也是我渴望的。我其实也累了,没劲头跟他闹,顺从地上了后面的座位。我趴在窗边没说话,手边摸到了忘在车上的纸袋子,里面有假期要看的《尔雅校注》。不知道从哪来的狠劲,我按下车窗把上下册的《尔雅校注》一齐扔了出去。
车开了,关上窗,我欣赏着街边的路灯,感觉像两排列队欢迎我的士兵,也像宽荧幕老电影放映中闪出的断点,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不认栽,我想明天一切就好了,像斯嘉丽一样,我也期待相信着明天。趴在窗边,我闭上了眼睛。
我想我可能在车上睡着了,比起图书馆前的空场,车上有空调,温度很舒服。我躺着感觉累了,然后就是越来越舒服,路灯从两道线变成了几个小亮点,然后就看不见了。
我看见了冯纶,我自己,还有那次演讲会。我坐在后排,在大厅入口附近的台阶上挤出了一点位置。那时候我对大学的一切都很憧憬,我对四年的生活很好奇,爸爸说我迟早要长大的,我觉得已经长大了,可直到四年后收到冯纶的邮件,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长大。
我还没梦到关浩,就觉得有人摇我。我从车里被抱出去,站在地上了,可我还在睡,就靠在杨宪奕怀里。我听见他关车门,四周的空气又变得闷热难耐,我蹭着往前走,还想继续睡觉,接着想关浩的事。这次又有人碰我,我嘴唇上沙沙的疼,再一碰我真的醒了,睁开了眼睛。
杨宪奕正搂着我,跟个耳鼻喉科大夫一样盯着我的脸,我们站在楼前的小灯下面,他的手指碰到我唇上的伤口,反反复复碰了好几下。我感觉疼,人就精神起来,想赶紧站好了摆脱他。
我绝对不会因为他亲了我就从此不再讨厌他,也不会忘了手机照片这些新仇旧恨,我把纸袋子从他手里抢过来,使劲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儿。没有告别,没有说再见,我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上楼,每走到一层就跺一下脚,声控灯就亮了,我看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