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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的两杯酒水,忽惨白了脸色咳嗽不已。
仙笑道,笨,那酒下了打散妖力的药,凡人亦死,你更闻不得。
妖道,他们都怀疑对方是妖,各自下在对方酒杯里。
仙道,他们不是未曾爱过,只是敌不过求生本能。可叹我多番告诫他们无需多疑。
妖戏谑道,人心就是如此贱,善意的苦口婆心不听,我未曾开口,几个眼神就叫他们深信不疑。
仙道,人间世道如此,无人再信有谁会不求回报对他好心好意,而只要有人暗示他或有损失,就心惊胆战越觉的确如此。
妖用脚踢了踢地上两具冰冷尸体,轻呼一口气,两具尸体便化轻烟飞出窗外,浮于屋外茶花间。一如往常,轻烟散去时,花地里便萌出两只新花芽,娇嫩如血。
然后妖贴近仙,忽笑得暧昧,道,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反目成仇更要了对方的命,所以说……
所以这一局,我愿赌服输。说着,仙抬手自解腰带,扬眉间媚眼如丝,勾上妖的脖颈道,你这只爱捉弄神仙游戏人间的妖,莫忘只有一夜哟。
记得。妖随即道,笑容艳入骨髓,已将仙压在了未曾凌乱的新床上,俯在仙耳边吹气轻道,话说,咱俩又拿人家的命玩游戏,是不是也有那么点坏。
干柴烈火,红烛明灭,一夜无眠。
黎明。无人梦醒。
晨雾中,昨夜萌出的两只新花芽幻化人形,又是一仙一妖。
仙哼道,我徒弟果然和你徒弟一样,见死不救。
妖叹道,真怀疑你是不是个仙。罢了,愿赌服输,不就是在东海抓八百只蛤蟆送到西海么。
仙大笑道,少一只都不行!
妖点头,白袖一挥。站处,又是两只鲜红花芽。
晨雾漫漫。
传言山中有妖。
药师与小徒常住山中。
木屋外,大片山茶红艳欲滴,长年盛开。
之四 艳鬼
夜,雨。
门应声而开。
修真青年拍落肩头雨珠,请求借宿。
清艳公子道,寒舍贫陋。
门庭破败,入内雅洁,三丈小院,只无人味。
床铺尚宽,公子邀青年同眠。
同榻,公子自袒胸膛,艳声诱道,我冷。
青年皱眉,环臂相拥。
公子轻吻青年,却被青年捉住双手按在一旁。仅仅环抱,别无动作。
得手无望,又不惯贴近暖物,公子欲挣出怀抱却不得。
日出时分犹相拥,公子问,你不冷么。
青年已冻青了唇,道,冷。你不冷就好。
公子讽然而笑。
他忽忆起有人最喜拥他入眠,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呓语些什么,却已记不清。
曾有富家子,名平。
青年终得好眠,日中才起,已有粥食相候。
洗去昨夜狼狈,修真青年一身白衣沐于光中,更显峻拔夺人。
青年道,我可否留下。
公子道,为何。
青年道,公子本非淫邪之人。
公子哼道,我非善类,无需同情。
修真青年修缮院落,拾掇花木,粉刷门庭,住下。
清艳公子从不外出,只与修真青年闲敲棋子论诗章,再无逾越。
小院与富家庄园毗邻,原是同一大户人家。
青年住下不久,出门总有好奇者探问,你怎可住于鬼宅,速速离去。青年但笑不语。
青年问,你是何人,为何长住于此不近外人。
公子答,我本为此家大少爷所有,受赐此处别院。他的胞弟谋夺家产,逼我离开,却不再用此别院,我便偷回此处长住。
青年道,为何要回来。
公子道,无处可去,也不愿再去何处。若少爷回来,或可提醒一声,叫他速速离开。
青年道,他没有回来么。
公子道,是。
青年道,他如何了。
公子道,不知。
青年轻执他双手,笑如春阳,道,你愿等,我就陪你等。
公子垂眸,冷然不语。
他忆起有人同样待他极好,却强求强留。
一次次执了他的手逼问,若我愿等,你会否爱我。
曾有富家子,名平。
一日日,乡里街坊传言愈起,道是最近风调雨顺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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