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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费啊。
那时,她全心全意地爱着我,惟恐有人插足,宁愿吃一周的咸菜下饭,也要花钱破我的桃花。
现在,她或许依然爱我,但时间已经不能回头了。
张弛把我的手拉得更紧,我曾经离幸福那么近,只有一步之遥,她还是像沙一样,捏得越紧,越容易从指缝间一粒一粒地溜走。
我从她手中抽出来,不,只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捏紧她。
张弛说,不,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我忍不住嘲讽,你收那杂种的钱也是为了和我在一起?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我已经放弃对她的憎恨、伊视、报复,为何还要去说这样一句伤人的话,去牵扯出我们那一段谁都不愿提及的往事?
张弛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纤薄的嘴唇像在苏州十二月的寒风中一样颤拌,我从来不奢望求得你的原谅,但是,我却渴望有一天有机会能让你听一听,在我的角度,那件事情。 。。
第二十五章 挣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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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她,像中国对日本一样放弃对二战的索赔,就像今天,再听一听日本处心积虑的歪曲历史或是真心的忏悔,都已经变得没有任何内容,只是一种形式。
形式上的东西,其实这个词被人造出来开始,目的就是用来遮人耳目的。
可是,我们之间,还需要遮掩谁的耳目?
难道中间,真的还有内容?
我说,你想放弃那个机会吗?
张驰的脸变得更白,嘴唇哆嗦得更历害,你能听我说?
我说,过了今天,可能永远不会再有这样的地点,这样的心情。
张弛“哇”地一声捂着嘴哭了起来,哭得毫无形象,我从来没有听过那种哭声能包含那么丰富的内容:悲伤、喜悦、压抑、释放、含蓄、奔放、不知所措、慌不择词……即使那次在江兴大桥上她抱着我哭得歇斯底里。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背,拍了两下,才发现这个动作已经让我回到一年多前,她只要表露出不高兴,我就会拍拍她的背,聊作安慰。这个动作已不再适合我对她做了,我尴尬地抽回了手,她已经发现,抽泣着说了声谢谢,然后说,对不起,我无法控制。
过了好久,张弛才忍住悲声,轻声说。
那时我爸爸一场大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下四万多的债务。那时离高考只有两个月,妈妈起初还瞒着我,只是说爸爸是阑尾炎手术。后来,我回去拿生活费时,她再也凑不出钱来,才哭着说,丫头,别再辛苦了,考上大学咱家也没钱再让你上学了。
天蹋了,地也陷了。
我一个人混混噩噩地回到学校,我好想找你讲讲,可是我不敢,我怕影响你高考。
然后传出你和牛杂碎打赌的消息。那时我在想,如果你们的赌注是几万块钱,而不是跪下来叫对方爷爷,那该有多好啊,那样,我就可以不用找家里要钱。阳,如果你赢了那几万块钱,你肯定会给我上大学的,对不对?
隔了几天,牛杂碎来找我,他不知从哪听来我爸住院的消息,说只要我能让你在考场上作弊,就给我一万块。我当场就拒绝了他,骂他狼心狗肺,用下三滥的手段。我当然知道他恶毒的心思,他希望你能作弊,更希望监考老师把你逮住,那样他就不会输了。
过了几天,牛杂碎又来找我,把钱加到两万。我还是骂了他一顿。他并没有死心,第二天又加到三万,我理都没有理他回头就走。
那天我们又去了长江边上,你吻了我,那样亲密,那样甜蜜。可是我却想哭,心如刀割,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多久?然后你就上你的清华北大,我就回到乡下尘土蒙面,从此不再相见。
那一夜我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第二天上课都在打瞌睡,你中午的时候还帮我打饭,问我是不是不舒服。多么体贴的你,阳,那时我多想不顾一切地靠在你肩头痛哭一场。
下午在洗手间门口,牛杂碎堵住我,递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是一万块,他说是订金,只要让你在考场上向我传送一个答案,他就再给我四万块钱。
四万块,四万块,四万块,再做点假期工,做点家教,四万块,那足够我不向家里要一分钱就把大学上完。那一刻,我死去的大学梦重新活了过来。我慌慌张张地把信封塞在口袋里,洗手间都没有上就贼似的溜回了教室。
我当然知道在高考考场上作弊的后果,但我总是心存侥幸,就一次,一次而已,不会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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