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页)
谁知他还未曾奔近二人身边,说时迟,那时快,可怜王兴国这人,一个抵挡不住,已被一个更狠的悍贼,砰的一声,自头至腹的劈开马下。跟着又见那个悍贼,劈了王兴国之后,正要同样的去劈杨载福。他因一时不及赶近,急在马上,一面连忙大吼几声道:“杨统带莫要害怕,罗某来也。”一面已将他那手上的一柄马刀,用劲照准那个悍贼的当胸钉去。那个悍贼要避刀锋,方始将手一松,杨载福才得趁这工夫,把他的马缰一紧,回马就逃。
此时那个悍贼,自然恨煞罗泽南夺了他的到口馒头,马上和他厮杀起来。二人正在杀得棋逢敌手,将遇良材,难解难分的当口,忽然又来数十员贼将,又把罗泽南这人围在核心,此时仍是杨载福飞马杀入来救,大家复又混杀一阵。罗杨二人,因见敌人太多,只得觇个空子,杀出重围,败了下来。及至奔回大营,一见那座大营,已被敌军冲破。罗杨两个,一同说声不好道:“我们快快分头找寻曾督办要紧。至于我们是死是活,不能管了。”二人道言未已,各自奔散。
原来曾国藩自见众将出去迎敌之后,便对张亮基说道:“我此刻听得敌方的喊杀之声,气盛而锐,我们的几个将官,恐怕寡不敌众。中丞快快飞檄再调绿营人员,前去助阵才好。”
张亮基听说,连连称是,立刻用了大令,飞饬记名总兵,现统省防军的那个陈坤修加入助战,不胜不准回兵。旗牌官持了大令出营未久,不防就在此时,陡然杀来一股贼兵,竟将大营冲破。那时营中虽然还有数十员武官,只因都非敌人对手,连他们自己的性命,都不能保,怎有工夫来管主师。
幸恰胡林翼那时不在营中,一见大营已溃,慌忙亲自带了一营人马来救张曾二公。后来单单遇见张亮基一个,连忙保着先走,一退二十多里,方才停下。正得饬人飞探曾督办的信息,已见曾贞干保着曾国藩喘息而来。张胡二人一见曾国藩无恙,方问其余的将官怎样。曾氏兄弟两个,都说一点不知信息。
胡林翼正待派人前去救援,曾国藩忽然摇手阻止道:“且慢且慢。”说着,又问此时我们这里,还有多少人马?张胡二人一同接口道:“大概不满三营。”
曾国藩又把手向左边的一条小路一指道:“贼人现在大胜,当然只管正面,不顾小路。此刻快快命人前去埋伏这条小路,既可兼顾我们此处;又可去击他们的一个不防。可惜没有上将带领。”
曾国藩尚未说完,骤见一个红人红马奔至。大家一吓,疾忙迎了上去一瞧,正是西队统带好个塔齐布,因为一个人连敌了百十个的敌将,以致连人带马,浴血的败了回来。张胡曾三个,一见塔齐布这般形状,怕他伤了要害,忙问伤了何处,快快躺下。
塔齐布一面跳下马来,一面高声的答道:“标下托诸位上司的洪福,幸没伤及要害,还不要紧。此马恐怕不中用了,快些牵开。”说着,不待大家回话,忙又自去找上一块乾净手巾,一壁在揩脸上的血水,一壁说道:“此地有条小路,那些贼人,未必定会防到。赶紧让标下带领人马,前去伏在那儿。”塔齐布的儿字,刚才出口,他的大腿之上,忽又冒出一股鲜血,流得一地都是。
曾国藩正待自去替他揩拭,忽见塔齐布却把他的一双腿,飞快的提起,向外一踢,向里一缩,悬空的甩上几下道:“还不碍事,还是快快让我前去。”
张胡曾三个,此时也知大局要紧,只好让塔齐布率兵自去。
塔齐布走后未久,罗泽南、杨载福两个,已率领残兵,一同赶到。二人一见张胡曾三位,都还安然在此,方才把心放下。杨载福先说道:“贼兵现在正在抢拾辎重,我们倒底作何处置……”
杨载福话未说完,已有探子报到,说是贼兵不像追击样子,仍在注重我们遗失的军械粮饷等物。这个探子说完去后,又见接二连三的探子,前来报告,大致都和起先的一个探子相同。胡林翼刚待说话,又见一个探子飞马来报,说是敌人不知从何处抬回一个没头尸身,似乎是个首领的模样。所有贼将,一见那个尸身,无不现出惊慌悲苦之色。现在统统退回衡州城内去了。
张胡曾以及大家听说,正在惊疑之际,只见塔齐布早已一马奔来,飞身跳下,对着张胡曾三个,把他右腿一跪,左腿一屈的,献上一个贼将首级道:“这就是洪秀全妹婿,萧贼朝贵的首级,已被标下砍来。”
罗杨二人忙去接到手中一看,正是起先劈死王兴国的那个悍贼。急将王兴国阵亡之事,禀知张胡曾三位听了。张胡曾先将塔齐布大赞几句,方才命将萧朝贵的首级携回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