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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人灭口的下场。”
杀人灭口本应在意料之中,高恒以为所害之人是皇上心仪的女子,如果不杀人灭口,即使皇上不杀他,也不会轻饶他。以他那种疑神疑鬼的个性,又有谁值得他只付出不索取。没听说过高恒这个人,对他的结局不知道,但是想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必不会有好下场。
船娘在路上告诉我,高恒早有杀我之心,只是没机会下手。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高恒是怎么安排船娘害我的,按理说他事先并不知道我和乾隆要去游瘦西湖,那时候也没有手提电话等现代化通讯工具,可以随时通知。不想让船娘尴尬,所以没问,就让它成为一个疑团吧。
船娘跟我说不用顾及她妈,她妈是她在青楼服侍她的乳母,从良的时候,念着恩情把她带出来。船娘的家就在瘦西湖畔,离二十四桥很近,三间房不算大。船娘的母亲是一个温和的女人,见了我,即不热情,也不冷淡,可能在青楼的时候,表情全用完了的缘故。
《清龙汉凤》第二十八章(19)
船娘对她的母亲很不好,总是呼来喝去,看着她母亲对她的申斥无动于衷的样子,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有时真想归劝她几句,但终究是她的家事,我不好过多干涉。相反地对我很好,把她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我,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
她熟稔地叫我妹妹,我不喜欢称她为姐姐,不光是瞧不起她以前从事的行业,还有觉得她太世故了。
人和人的缘份真的没法说,没想到和她一起竟待了三年多,这三年来我无喜无忧,想得最多的人就是乾隆,人心不是人的意志所能左右的,想起他的时候,心情无端地低落,什么也提不起精神。也想父母,但是在这个世界里不可能见到他们,想只会更加伤心,已经不象初来时那么盼着回去了,一切随缘而定。
船娘叫唐小玉,原也是扬州头牌,在青楼的女子一般都歌舞俱佳。和她在一起,学会了古琴,跳舞我不会,小玉原来也耐心地教我,可是教了两个月,她也没信心了,因为我的舞蹈功夫一点儿也没长进,跳来跳去总觉得象企鹅。
三年来最大的变化就是我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了大姑娘,小玉总夸我长得俊俏,我自己照惯了镜子,眼睛鼻子嘴没觉得和别人有什么两样,她愿意夸就夸,我也不说自己长得俊也不说自己长得丑,没事的时候,由着小玉给我化妆,但是每次不洗脸之前,我连我自己的房门也不敢出。
每当看到小玉跳舞的时候,就会想起蔡琴大姐的一首歌《秦淮河畔》,我不怎么识谱,那时候还没有五线谱,小玉听我唱歌把曲谱出来,没事的时候,就弹唱起来,她的声音很细,唱得高的时候,觉得象被鬼掐了。
在北京又是一年春草绿的时候,江南已是遍地花开,小玉邀我去栖灵寺进香,想着这些天连日阴雨,好不容易有个晴天,出去走走也好,吃过饭,换了一件葱心绿的衣裳,衣裳是上好的锦缎,精致的剪裁,穿在身上大方得体,小玉围着我转了两圈:“瑶池,如果不是早就认识你,我一定以为你是瑶池仙子下凡。”
我晃着身子,走了几步模特步,看得她脸直红:“快别扭了,小心扭折了腰。”我来个大转身,把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大娘去不去?”她撇了撇嘴:“她出院子不用人扶我就阿弥托佛了?”
在扬州几年,刚开始一年很少出门,怕被高恒的人看到,小玉曾派人去我原来住的地方打探,小草和刘妈下落不明,房子虽然没有易主,只留一个看门人。
对乾隆一直念念不忘,可是有时也很伤心,如果他心里有我,凭他是一国之君,不会放任我流落他乡,即使以为我葬身瘦西湖底,他也应该派人打捞,至少给我一丝安慰,而今对我不闻不问,何来心仪。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寒心之余,仍然想着他。
和小玉乘着轿,蜀岗不高,不一会儿就到了栖灵寺,我们刚下轿,小玉就急着去抽签,我懒得理她,看着她美滋滋拿着签去找老和尚解签,这是小玉来栖灵寺必做的功课,每次的签都不同,她乐此不疲,梦想着有遭一日能成为一品夫人。
一个人百无聊簌,去西园逛逛,很喜欢西园的碑林,经过平山堂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一阵琴声,喜欢古琴音的典雅,我靠在一株柳树上,顺手折了根柳枝拿在手里玩,听着淙淙琴音,心旷神怡。我正听得入神,一个少年的声音在我头上飘起:“快让开,大爷要下树。”
我仰起头,一个穿月白缎长袍的少年正坐在树上,向我比比划划,一点礼貌也没有,我瞪了他一眼,没理他。仍站着听琴,我现在发现,我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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