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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的铃声提前响起,每个班都有教师把学生死死看住,教室里那经久不散的闷热之气像掺在空气中的毒,更添了人心的焦灼不安。
我头疼的厉害,实在抵不过,拖把就喊我去他那小屋喝口汤。他媳妇做了一锅鱼头汤,很滋味。他媳妇长相一般,但冲她那姣好皮肤和身材,拖把还是赚了不少,但她对拖把是一颗心掰成几半地着想。我喝一碗鱼汤,又出了一身汗,回到自个的宿舍就一头栽到床上起不来。就这么身心俱疲、头脑发热地睡着,想光棍的日子挺可怜,不像拖把,有个好媳妇,头痛发热,遇到伤心事,有人关心有人疼,自个就只能形单影吊让它去烧去痛吧,沉受不住只当享受吧!
又想起草草,一想起她我就像触电了,浑身颤抖和酥麻地痉挛。我又想起宋晓小,她为什么要自杀?那晚在公园里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出了疑问,我心里还充满了懊恼与愧疚,她的死,是自己束手无策?袖手旁观?还是工作失职?我一时竟也难以给自己下结论。就这样我的大脑成了一团糨糊,在一种亦真亦幻的梦靥里乱七八糟地熬着粥。
不知什么时候,我就莫名其妙地醒来,而且出了一身冷汗,我梦见宋晓小的尸体了。忽然,整个校园深夜的宁静被一种金属的撞击声击的粉碎,细听像是谁在用铁锤砸门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嘈杂,而且越来越大。我强打精神,套了衣服,走出门外。
后面生活区的教工大院显得较为宁静,而教学区的教学楼灯光如炬,学生宿舍楼里也不安静,成群结队的好奇者正向大门口跑去。我也跟了上去。
原来宋晓小的姑父田大光率领着自己的远亲近邻,一大帮子人围住门口,砸了大门铁锁,正往校园里冲。而米校长和一帮大小头目堵在门口,欲把他们拒之门外。一方要往里进,一方要往外推,就那么对峙着。相持不下,双方各执道理就开始斗嘴上工夫,百十张嘴绞在一起,叫吼怒骂各人是各人的招,各人是各人的特色,最后只能是谁也听不懂谁在说什么,看着嘴都在竭力地动,就像战场上喊号子,反正谁的声音磅礴大气,谁就有理占上风。
门口的学生越聚越多,黑压压的几层墙似地把大门堵死,无形之中填补了我们后备力量不足的缺陷,给外面闯关的人形成了一道新的障碍。田大光等人见来武的文的都不行就来赖的。宋晓小的姑姑就和四五个女人披头散发的模样,一边拍手顿足,用各自特色的强调和作态呼天喊地痛哭流涕,一边向堵在门口的人群疯狂扑去,见人就抓就掐就咬。众人见这阵势无人敢招惹,人群顿时猝然散开。
米校长和熊主任不幸被几个女人缠住,无奈中米校长推了宋晓小姑姑一下,没想她就势一倒,在地上滚的灰头灰脸哭喊道:“打人了,校长打人了……”
这一叫田大光一干汉子一起上手,把米校长和熊主任来个旱地栽葱,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吼道:“老实点,你能给老子讲理,老子跟你讲力……”
我们在场的几十个老师都是文质彬彬的书生,虽手有缚鸡之力,但要缚住这些红脸汉子,纵观全局的确缺少此种猛男。
宋副就在人群后面鼓舞着:“同志们,上啊!欺负到家门口了,恕可忍孰不可忍!”
这时候,几个汉子抬着一副临时编成的担架,上面躺着宋晓小的尸体,用一条很长的白布搭拉着,他们抬着往前走,那白布就裹了风摇曳飘颤不止,在夜色里分外令人怵然。他们把那担架抬到教学楼正前方的红旗台下,就丢在那里。那几个弄得蓬头垢面的女人又围在周围捶胸抚掌、且诉且涕,场面感人至深,欲与同哭。可是没人去同哭,对他们虚张声势的夸张场景,我们甚至连最后的一点同情也烟消云散。我们欲哭无泪。
他们把尸体往这一丢,的确是狠毒的一招,我们无疑被点中了死穴,而无力反击。
米校长被他们按住,见此一幕挣扎着喊:“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么干居心何在,于心何忍?想威胁谁?想威胁我们……”
那几个家伙并不发作,很有礼貌似地放了手。田大光就说:“米校长,我们不威胁谁!我们只是想讨个公道,要个说法!我外甥女在你们学校失的踪,就无缘无故死了!校长,还有诸位老师,说起来都是满腹经纶,满嘴仁义道德,什么传道授业、为人师表的,我倒要请问一句:宋晓小是怎么死的?你,你,还有你,你……谁能说得清楚?家里没了鸡猫狗还要四处访访找找呢!别说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你们倒好,拿毛巾擦屁股抹得倒一干二净!不是我把大话炮在这里,宋晓小的爹妈明天一早就返回来,到时别怪我们红脸黑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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