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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的血痕,越发因光照而明显的时候。不由的让七月对自己捅墙的行为有些愧疚起来,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那轻轻一捅会导致他这样的伤患。
“我不是故意的,只想借点温暖。我并不……。”她低下头,本能的伸手去摸脖子上的玉,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转而去盯他的鞋子。她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那鞋子已经移出她的视线,他走掉了!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摸自己的胸袋,钱还在的。脑子里却挥之不去那人的身影,他嘴里的轩辕凌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认为她是那个什么凌的走狗呢?她哪里像走狗了?
她一时怔怔的胡思乱想,也忘记了寒冷。突然听楼下一阵阵的招呼:“客官,这会走不得的,外头冷的很呀客官!小店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么?客官啊!!!!”
七月一听,他要走?这荒滩沙地里,出去要冻死的。而且她又多想了一层,这家客店会不会觉得是她赶跑了他们的大贵客?到时也说是她害的?
七月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就是“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连累的”。换到这里如果也是这样,那灾星的帽子不是一辈子脱不掉了?
她没胆冲出去看,只窝在炕上听楼下的动静。好像一堆人在劝,但依旧听到了门响。真的走了?外头很冷的。在这里没人敢冬天的晚上还在外头闲逛,真的要冻死的。要是不捅那一下就好了,那样他就不会生这样大的气然后走掉。她只贴着墙也可以过****,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
她从小就常常因无心之失而连累人,尽管爷爷一再的说她是可以给人带来幸福的好孩子,但随着一年又一年,她越来越不相信了。
她垂头丧脑的盘腿坐着,等着一帮伙计上来向她兴师问罪。他是大客户,要是住着,明天肯定要给赏钱的。现在让她气跑了,搞不好要拿光她这几百钱呢!
这般一想搞的她一激零,手不由的捂紧了胸口很是紧张。如今她人在这里,跑也没处跑,真被抢光所有的钱就只能厚着脸皮再返回家去!不要啊,她会被全村人用扫把追着打的!
她越想越害怕,竖着耳朵听有没有人冲上来。不过没人冲上来,因为门又响了,楼下一阵欢呼雀跃:“哎呀呀,客官您又回来了!”七月一听彻底松心了,冻回来了吧?还好还好,至少她没连累到这个客栈损失大客户。
但她心里的松快刚是持续了半刻不到,耳畔传来一声巨响,连带整幢房子都在摇晃,这声响简直要把她的耳朵震出血来,让她有短时的晕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凛冽的风要冻碎她的骨头,眼前却是黑茫茫的空旷荒野。她依旧是盘腿坐在炕上的,跟方才没什么不同。但是,眼前却是荒野,客栈的大厅,楼梯,全都不见了!这三个楼根本就是像被从空中劈开一样,前面的一半全都倾成一团废墟。而刚才在大厅里欢呼的伙计们,都被砸在废墟之下!
第一卷 妁妁芳华 焉困于沙 第004章 旷野罡风,来客何求?
七月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耳膜犹自嗡震,转而带出刺痛。身下的土炕已经摇摇欲坠,被斩劈成一半的废墟随时都有倾倒的危险。
她此时像是傻了痴了一般的,连手足在哪里都找不到。喉间咯咯作响,又像是让人掐了脖子。随之,那勉强立着的半扇楼轰的一声直塌陷而下,七月的身影在那一刻便随着沉落!
她身子猛的一沉,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红光,接着便是一黑,霎时冰冷和恐惧同时消失在这黑暗里。
位于金井滩和井东镇之间唯一的一间客栈就这样化成一堆黄土,四面都是荒地,就算是发出再大的声响也很快被这旷野的风消化变无。
四下空旷无人,沙砾飞扬成烟雾,而天空之上,却盘旋着一只大鸟,双翅一展足有数丈,黑漆如铁,长喙似钩。一直在这片废墟之上打转,并不远去。
“无仰,你也太冒失了。”鸟背上载着两个男子,一立一坐,立着的着赤袍。如此寒冷,衣衫却很是单薄,衣袂随风簌抖,将他的身形尽展。灰色长发似是已经年长,却偏生了一张清俊的娃娃脸,眼眸凝漆若潭,一直紧盯着下面,刚开口的便是他。
在他身后被称作无仰的男人双臂后支,有些懒洋洋的歪着头,漆黑的长发高束,微尖削的上脸庞有细长的眼眸。面色有些苍白,眼儿生的微带妩媚,神情淡淡的索然,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身上裹着厚重的裘衣,围着厚厚的领围。微曲折着一条腿,听那男人开口。无仰的冷笑浮上面容,伸手拍拍身下的鸟,与其说是鸟,不如说是一具活的石雕。并无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