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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說滾!&rdo;
一聲突然拔高音量的怒吼打斷了盛悅,她一激靈,下一秒就差點落下淚來。
齊箏伸出手臂在盛悅身前擋了一擋,輕聲對她說道:&ldo;學姐,你先走吧。&rdo;
盛悅目光里的驚懼還沒消散,在和齊箏對視時那股壓抑的委屈和懊悔更甚,她扯著齊箏衣角的手又捏緊,很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她現在才記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齊箏是救過她命的人,真正意義上的救命。那些狹隘的責備實在是十分可笑。
齊箏卻笑了笑,重複道:&ldo;沒事,你先走吧。&rdo;
她說完便朝外推了推盛悅。
盛悅知道自己並不能提供什麼幫助,在猶豫幾秒後還是後退幾步藏在了轉角,盯著這邊的情況。
齊箏還沒回頭,胳膊就突然被抓住,一股力道將她拽著拖近,幾乎撞進一個懷抱里。
夏念森手中的禮盒袋落地,砸出不小的聲響,但他充耳不聞。
&ldo;清靜了。對吧?&rdo;
他的手扣在齊箏的手臂上,目光在她的臉上上下逡巡一遭,挑起嘴角,看似平靜地問道:&ldo;你有什麼要說的?&rdo;
齊箏在這種情況下暫時想不到什麼一勞永逸的藉口。
此前那麼多次都糊弄過去,主要還是得益於她從來沒有表過態。可今天實在是意外。
她糾結了許久,在夏念森無形的壓迫中試圖含糊其辭地說道:&ldo;不是你想的那樣。&rdo;
夏念森仿佛預料到答案一般,聞言冷笑:&ldo;那是哪樣?&rdo;
他的笑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變得狠厲,咬牙重複質問:&ldo;齊箏,你告訴我,是哪樣?&rdo;
在一段時間的沉默後,齊箏終於在他逼問的眼神下開口:&ldo;難道不該先問問你,憑什麼質問我?&rdo;
話音落,齊箏用力掰開夏念森禁錮她的手,後退一步揉著發疼的手臂。
夏念森在虛空中一抓,無功而返,捏緊拳頭垂在身側:&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我說的不夠清楚嗎?&rdo;齊箏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ldo;我說你沒資格質問我。&rdo;
夏念森很快明白了過來。
齊箏說的是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仍舊不清不楚,他什麼身份也不是。
夏念森覺得荒謬,也管不上什麼其他,一股腦地將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ldo;我以為我上次說的很清楚了,我會想辦法解除婚約,我說的很清楚,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不管什麼婚約,也不管什麼其他人……&rdo;
他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心口的脹痛越來越明顯,聲音也提得越來越高:&ldo;你不是說能看到我的誠意嗎?你明明說了,你明明說了的!&rdo;
夏念森說到後面已經忘了是憤怒更多還是委屈更甚,只覺得齊箏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他為了她模稜兩可的一句話就下定決心要跟家裡對抗,這些天反抗李文佳的旨意不成,挨了好一頓打才勉強曲線救國,用承諾專心做學術明年發表頂級期刊論文的理由從家裡搬了出來,就為了能在更多時候獲得更多自由去跟齊箏相處。
他頭一次主動記得別人的生日,提前好久訂好的生日禮物,還是他親手繪製的吊墜圖案,他絞盡腦汁寫了賀卡,就為了能在下周完美地送到她手中。
可這一切都被她一句&ldo;我不喜歡他&rdo;給毀了。
她不喜歡他,不喜歡他。她親口說的不喜歡他。
他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話。
齊箏眼見夏念森不自覺又靠近了自己,防備地朝後退。
這人的樣子實在可怕,她不想……
還沒待退上兩步,齊箏突然撞上了一個堅實而有溫度的硬物。
隨即,一雙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肩膀。
那股力度十分熟悉,伴隨著些讓人安心的氣息,十分迅速地包裹住了她。
齊箏偏頭看去,紀懷序清晰分明的下頜呈現出嚴肅冷凝的線條。冬日昏黃的餘暉下,他蹙著眉,眼裡一片沉鬱。
&ldo;夏念森,你有病嗎?&rdo;
他的聲音比往常要低沉許多,或許因憤怒的氣壓,也或許因未愈的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