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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再說下去得罪的是誰,有點心虛地瞟了夏念森一眼。
可夏念森卻並不太在意這些人說了什麼,更準確地來說,他壓根沒聽這些人說了什麼。
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注意齊箏的反應上。
可齊箏根本沒什麼反應。
不管是抽到獎還是票被人拿走觀賞,又或是其他人對著這個獎有什麼品評,她始終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除了剛才看過來的那一眼外,夏念森是再察覺不到她抽沒抽到獎的區別了。
怎麼會呢?這不是她想要的嗎?
入定般坐了一晚上的夏念森站起身,繞過距離並不太遠的桌邊走過去,停在了齊箏的身側。
在齊箏另一邊湊成堆的大家你拱我我拱你,相互提醒著朝那邊看,看完又懵懵懂懂地面面相覷。
夏念森頓了頓,伸出一隻手到剛剛還在端詳那張票的男生面前,掌心向上勾了勾。
男生一臉懵逼地愣了幾秒,左右張望一番,最後在別人用下巴示意他手上的票後,終於福至心靈,悟性大開。
他雙手將票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夏念森的手上。
夏念森捏住票收回手,帶起一道輕微至極又細碎冰涼的風,掠過這段與齊箏似近非遠的距離。
他垂眸看了眼票,大拇指擦過邊角處,撫平不存在的褶皺,而後抬眼看向齊箏,將票遞了過去:&ldo;運氣很好,這是特等獎。&rdo;
他的語調是在場所有人都沒聽過的平和,若是再大膽一些揣測,甚至可以稱得上溫柔。
齊箏並不避諱地與他對視,隨著他話音落下,她也低下頭去看他拿在手中送到身前的票。
也許是這個角度離得近了,齊箏在視線落在票上的同時,竟然也注意到了夏念森手心處一道肉紅色的傷口。
傷口僅有指甲蓋大小,但似乎癒合得並不太好,透出些血絲。從傷口狀態來看像是燙傷。
齊箏的注意力沒在這上面停留太久,只是手也沒去接那個剛才就已經屬於她的獎品。
她能感覺到四周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兩人身上。
好奇,疑惑,揣測。
或許還包含更多算不上積極的元素。
她倒並不畏懼它們,理智告訴她,甚至在很多時候這樣的目光是一種預言。
預言她的所求正在逐步向她靠近。
但此時此刻,她潛意識裡是希望一切不需再深入下去的。
正常人都能感覺到夏念森對齊箏態度的不對勁,說不上多麼溫和可親,但總是跟對別人不一樣的。
協會裡的人精不少,從各種犄角旮旯里掃視八卦的也不少,當然也有人嗅到齊箏和沈嘉聿之間的變化。
今天沈嘉聿沒來,夏念森又在齊箏沒到場之前一直冷著臉,她到了之後才默認開動,誰能不多想?
這所謂的&ldo;特等獎&rdo;一出,懂和不懂的都懂了‐‐這哪是什麼抽獎,這是個特別定製啊。
眾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有敏銳的也有一知半解只能感覺到氛圍不對的,不管是哪種,都不耽誤他們緊盯事態發展。
齊箏遲遲沒有將票接過去,夏念森眼睛裡那點慶幸被一點點吞噬,他的指尖在不自覺用力,最後補了一句:&ldo;是施琅。&rdo;
&ldo;這獎品確實很貴重。&rdo;齊箏終於說話,說的卻並不是夏念森想聽的,&ldo;但不是很適合我。要不換一個吧?隨便什麼都行。&rdo;
夏念森不明白齊箏為什麼這麼說。
明明不論是筆記里,還是她表現出來的蛛絲馬跡里,她對拍賣業或者說施琅都是很感興趣的。
&ldo;為什麼?&rdo;他這麼想,他也這麼問了。
&ldo;今天不是慶祝十周年嗎?這麼高興的日子,這點要求會長都不能滿足嗎?&rdo;齊箏用玩笑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可夏念森卻能聽出她的疏離。
熟悉的疏離。
他有些心慌,也就開始口不擇言:&ldo;什麼要求?我只知道我答應了你的……&rdo;
&ldo;夏念森。&rdo;齊箏提高一些音量蓋過他的尾音,&ldo;這個獎,我不要了。&rdo;
夏念森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像突然崩斷的琴弦。
齊箏平靜地看著他,眼裡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