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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前几天还握手呢,连选个先锋营都不帮忙,屁,老子还不稀罕呢!”
小柳子长叹了一口气:“我要是长得大一点就好了!”
“去他娘的,不行咱就自己干,我们还是大功一班呢,管他呢,明个我们再回南满去,找七狗的部队,看还把老子低看了,这叫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懂不懂?”三皮又亮出了走江湖的那一套。
七狗的伤势不好,本来几次的重伤,让他的体力受损厉害,这次的贯穿伤本来没什么,但是长途簸箕让他失血过多,伤口感染了,七狗发起了高烧。强撑和三皮他们疯了一会,七狗就回到了屋里,盖上了两条棉被,七狗仍是浑身发抖,象秋天的树叶,嘴角干裂,神志都已有些模糊。
三皮一进门,怔住了,他是悄悄溜回来跟七狗商量“回归”南满的大计的,一见七狗这样,火就上了房,叫来了小柳子,几个人敲响了胡军医的房门。
胡军医年纪不大,二十多岁,是长春医科学校的“学生大夫”,汤原镇唯一的一名“西医”,正好回家探亲,作为专业人才加入进了抗联队伍。但他没什么实践经验,在学校都没实习过,没有办法,他是唯一懂得些医道的,赵尚志司令说了:“边干边学吧!”他就成了军医。
“盘尼西林,只有用盘尼西林,才能见效,这不是“打摆子”,必须这种药。”
三皮目瞪口呆地问“哪有?”
“只有大的西医院才有,在汤原,没听说过,”
“我上宾州,”三皮发了狠。
“屁,没挑上去什么宾州,现在正在打仗,去了你也不认识,再说一来一往得十多天,七狗能挺住吗?”
三皮没了主意。
胡军医迟疑了一阵,说了一句话:“镇上的常会长听说去年他三姨太难产,从宾州请了西医作了手术,可能,可能他家会有存货,但……”
小柳子关切地问“怎么了?”
“他是*会长,他儿子在东北军当营长,是*对象,赵司令都拜会过他……”
小柳子也作了难,牙痛般地托起了腮帮,好一会,没人吱声,小柳子一怔,“三皮呢?”
“早出去,出去了。”大头说。
“菜馅包子”常显和,汤源镇的商会会长,国军、日军左右逢源的人物,本人担任日本维持会会长,却把儿子送进了东北军,东风西风都顺。黄昏后,点起风灯,和几个家丁开始查宅了。晚间必灭火烛,成了常家的家规,除了他自己以外,都必须遵守,当然,当晚如果哪个姨太太门口点起风灯,那肯定是老爷在此留宿了。节俭,更是家规,每月逢一、十五才能动荦腥,说是为了信佛,但同时更为了节俭,汤源有谚“常家蚊子叮不出血,饿得老猫不上梁”。
今天,常老爷的眼皮不住地跳,老常急忙帖上了一块口水纸,他不安地嘀咕着,天一黑,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开始他每日必修的功课……点帐。
“抗联这帮穷梆子,分了我的地,哼,日本人早晚有再来的一天,我看你们怎么给我连本带利的吐出来。”看着厚厚一册被分田地的帐本,常大老爷不大的眼光中满是狠毒,还有几分无奈。
他又展开一本帐,这是在烛台下面压着的……上面记着千多块大洋的西药……他的一块心病,屯在他手中已经半年了,抗联一来,阻隔了他的发财大计,这是替日本哈尔滨东亚商行进的,本来要买给山里的徐大马棒(土匪)的,他不敢不小心,无论鬼子还是抗联,知道了可都了不得,常老爷又感到了针刺一样的感觉,象赵尚志司令员又回到了眼前。
几天前,赵尚志司令拜会了他,本来常老爷以为鼎鼎大名的赵司令会仪表堂堂,但一见之下,有些泄气,竟然是个不起眼的小个子,但就是这个小个子,有着一副大嗓门,是那么的爽朗,他看也不看端上来的烟枪,几乎没有注意上茶的三姨太,象牛一样一口喝光了常老爷托人从杭州捎回来的“雨前龙井”,让老常在暗中摇酸了头,倒足了胃口。“土包子一个!”他想。
但是那目光,那目光让老常如坐针毡,赵司令讲到了民族大义,对于常显和担当日本维持会会长的辩白不置评价,但是那话更象是一语双关:“为人民作事的人,老百姓会永远记住它,自古以来,民族败类没有善终……”最后一句话说时,那双针一样明亮的眼睛,让常老财心惊肉跳了近半个月,现在只要一提起赵尚志,老常记得的,只有那双看透人心的眼睛。
现在的常老财,盯着那帐本,发了呆……
忽然,三姨太的房中一阵惊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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