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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左耳被她咬得疼得不可开交。然后我听见她说:“蝉螂你记住,如果你敢骗我,我不寻死了,但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听不清她的声音,我感觉我的耳朵快掉了,不再属于我。我忽然想起黑人那双没有了小指头的丑陋的手,我抱着蒋皎,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浮上心头。
很多天后蒋皎吸着我的一根红双喜香烟对我说:“其实那天我根本就没想跳,我只是在试我的演技而已,你要是不来,我撒完钱,就过节去啦。”
这就是我的老婆蒋皎,我一直以为我对付她绰绰有余,但很多时候,这只是一种错觉,一种美丽的错觉。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个世界,谁敢说谁是谁的救世主呢?
趁早洗洗睡吧。
寒假的时候,我回了家。
蒋皎一家都在北京过的年,所以回程只是我一个人。我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抵达这个我生活了十多年并且以为永远不会再回来的城市。我在下火车的那一刻忽然感觉呼吸舒畅,原来这个城市的空气才是我最为熟悉和习惯的,原来这个城市已经在我的身上烙下烙印,不是我想忘就可以忘掉的。
我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很惊喜。
他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人,一碗面和热热闹闹的春节联欢晚会。
他已经老了,花白的头发,笑起来,眼角那里全都是皱纹。
“爸。”我喊。
“噢。”他答。
我在外面半年多,他没有给我寄过一分钱,我没有给他写过一封信,只有寥寥的几个电话,报个平安。
他并不知道我要回来。
“饿了吧?吃什么呢?”他有些不安。
“我们出去吃吧!”我拉他。
“你以为这里是北京啊,大年三十的,谁还开着店呢。”他替我把行李放放好,“我煨了鸡汤,还是下面给你吃吧,你看行不行?”
“挺好。”我说。
“行!你等我!”他很快进了厨房。
我在沙发上坐下,沙发已经很旧了,我一坐,就塌下去一大块。他很快端着一碗面出来,问我说:“不是说好不回来过年的吗?”
“忽然想回来,就回来了。”
“回来也挺好。”他又进了厨房,拎着一个保温盒出来,对我说:“你在家坐坐,我去一趟医院,很快就回来。”
“你去医院做什么?”
“有人住院了,我去送点鸡汤给她喝。”他说。
“谁住院了?”我问。
“一个朋友。”他说,说完,穿上他的胶鞋,拎着保温盒出了家门。
我并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不过他的事我也懒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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