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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梁挺直了再走路,走正道。”
闻言,顾元戎的步子停顿了一下。
曹容长则转身上了清心阁的阶梯。
顾元戎垂下眉眼,在原地站了许久,待孙景致下了阶梯来唤他,连着叫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随即脸上便带了些许微笑。他和孙景致打了个招呼,这才继续向前走。
入得清心阁,曹容长已在陈子烁的书案前面坐了,看见顾元戎进来,曹容长站起身来,并不说话,只严肃地立着。
顾元戎上前几步,给陈子烁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过来坐着。”陈子烁坐着不动,只招了招手,脸色似乎较之方才好看了些许。
“诺。”顾元戎应了一声,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待曹容长坐下,他便跟着坐下。
陈子烁的眼眸在顾元戎与曹容长二人之间打了个转转,而后摊开一本奏折,冲着顾元戎笑道:“安宁侯之前夜袭,可曾看见一个少年,面目姣好宛如女子,眉间点着一点朱砂。若无朱砂遮掩,则眉间有一浅色点状伤疤?”
顾元戎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回陛下,臣未曾见到。”
陈子烁闻言,笑了一声,将手边的奏折推了过去,又抽了一张绢帛一并丢了过去,而后笑道:“这是正在平定四国叛军的节度使何其的战报,两位将军自己看吧。”
那笑容看着颇为不寻常,曹容长见了,不由将两眉之间皱出一条深深的沟壑,双手却放在膝上不动,顾元戎看了他一眼,迟疑着伸手将那份折子放在了二人中间,而后低着头,细细地一个字一个字看了。
这一看完,顾元戎的眼眸不由张大了几分,又慌忙扯过绢帛来看,曹容长也有一两分慌张,忙跟着去看绢帛。
折子与绢帛上的字数其实都并不太多,但两位将军忍不住看了三四遍才罢,故而废了不少时间。
“如何?”陈子烁笑道。
待看完这折子与绢帛,再去看陈子烁的笑容,只让人觉得头皮都一片片地麻了。顾元戎迎着那目光站起身来,退后几步老老实实地跪了,叩头道:“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治罪。”
曹容长待他说完,也起身去跪了,朗声道:“臣知罪。”
却原来,那折子上奏禀了一件事:
近几日叛军竟有咸鱼意图翻身之势,节度使何其将军命人探听之后,发现叛军之中新来一人,指挥调度有方,而且此人竟然与宣北王陈子路有着一模一样的面貌,他的身边带有一名少年,堪称绝色,画像之后询问俘虏,乃知这是宣北王陈子路的男宠,宣北王麾下众人皆称之为朱鹮公子。
后又知此人手上竟然持有宣北王印玺,叛军皆传,宣北王死而复生,由此可见天命都已属意宣北王为帝,胜利可望。兼之叛军两战连胜,一时军心大振。
那日宣北王陈子路明明被顾元戎斩于马下,半月之后却做了叛军首领,此种状况,要么是那日被顾元戎杀了的人是替身,要么是如今领兵的是替身。
而那绢帛则是陈子烁吩咐之后,刑部呈上的暗查奏报。上面也只写了一个消息,乃是说西域有一名医,可以刀刃、猪皮等物改变人的样貌,然相貌更改者往往在三四月间凄惨横死,死时面目身体浮肿不堪,全身充血,遍布红斑。此人两月前忽然来到中原,于定川附近消失了半月,而后便被人发现横死于先州。
这两份东西连在一起看,直教人心惊肉跳。
顾元戎横竖想去,无论陈子路是否真的死了,自己都脱不了大意轻敌、放走贼首的罪名,而曹容长作为京中主帅,也难逃失察之罪。
“两位将军言重了。”用修长的右手五指在案几上轻轻敲了几下后,皇帝陛下慢慢悠悠开了金口道,语气似笑非笑,“这两个贼子,谁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毕竟谁也说不清楚这西域大夫的横死与贼子可有关系,而且,朕听闻江湖之上的易容之术亦是神乎其神。”
顾元戎似乎明白了什么,又略略垂了头。
曹容长却抬头皱眉看了陈子烁一眼,视线倒也不敢抬得太高,只到陈子烁的脖颈而已。
“两位将军要让天下万民知道,那用一口薄木棺材收了尸体,埋在了乱葬岗里的人,才叫陈子路。”陈子烁轻笑道。
陈子烁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意思已经明明白白,他一心整治朝野,由不得陈子路再掀起一丝风浪。
“诺。”曹容长与顾元戎齐声应道。
“朕等着两位将军的好消息。”陈子烁道,“安宁侯留一步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