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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抱怨的大男孩,这些在慈爱的长辈面前自然流露的孩子气已远离他而去。[办案需要的是领导和下属的默契配合,而不是长辈和孩子的情感交流,元芳不是为母性的泛滥而存在的。] 可是,他不是还为了多要个春卷向大人撒娇吗?是的,但这已经是刻意为之的情感交流了,大人和他都知道这压根不是一个春卷两个春卷的问题,这只是他们之间非常难得的闲暇时的小小玩笑,是对他们之间的情感模式的小小证明。 [春卷是一个符号,也是一道鸿沟,清晰而坚定地勾画出他们之间情感模式的轮廓。元芳和大人都在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这个轮廓的形状,以维护他们之间最最严谨的上下级关系。] 不夸张的说,此时的曾泰真的很象个大电灯泡。他可以全程参与在案件侦破的过程之中,也可以一口一个恩师的催发大人喋喋不休的灵感迸发,但是春卷的小小过节完全不属于他。 [曾泰每每遇到疑难案件就会第一时间向恩师求援,也许他也在寻求一种春卷效应。] 那是元芳在明目张胆地向大人要求关爱,要求一点点他觉得可以属于他的特殊待遇,这要求很谦卑也很贪心, [谦卑vs。贪心,第一次!谦卑,但很讨巧;贪心,却也安分。元芳是化合物,再复杂也还是纯净物。] 其实元芳对于大人很久以来就是怀着这么一份谦卑而贪心的期待的。 [谦卑vs。贪心,第二次!大人很久以来何尝不是以一种放纵而压抑的态度来回应这份期待的?大人是混合物,泾渭分明,收放自如。] 说实话,他已经得到了啊,他是用他最纯净最完整的付出争取到的。 [兴许在元芳眼中,自己得到的其实都是副产品而已,争取到的真的是多要一个春卷以及下一顿不要再吃面的“特殊待遇”。] 所以他才会在那个路边小摊前笑得那么安心,“好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将军”,没见过世面又怎么样?我就是多要一个春卷,你还不是得答应我! [投之以符号,报之以符号。]
这就是第三部里的元芳。他愈加坚强和勇敢了,但在情感上却始终如一的单纯而内敛。实际上他一直扮演着保护他人的角色,但内心里也需要一种爱护一份寄托。 [要实现十年付出与内心需要的交换,首先必须愿意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其次必须拥有交换的能力。可惜元芳既怕见光又对其交换能力极不自信,故只能寄希望于神交耳。] 自绛帐始,他就认定了大人是那个会给他爱护和寄托的人,十年过去了,这个傻家伙十年如一日地回报着大人的知遇之恩,屡立战功,频获封赏,这些其实都是副产品而已。 [产品存放于大人的内心深处。] 在内心深处,元芳只是坚守着他自己的忠诚,如果说他有什么想头,那也只不过就是那一点点谦卑而贪心的期待。 [谦卑vs。贪心,第三次!什么期待?爱护、寄托、信任、安全感、行动的目标、活着的意义、人生的价值?!] 随着岁月的流逝,就是这一点点期待也变成了更重更深的责任。 [产品没有交换出去,自然积压在仓库里成为负担,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期待跟着一堆堆变质腐烂的东西报废掉。] 一个长大成人的儿子必然有一天要取代衰老的父亲成为家庭的顶梁柱,元芳在这个过程中走得很坚定。 [越坚定就越贪心。只要一直在走,就会一直期待。] 只有水生的那短短一段,暂时间隔了这个过程,清晰而残酷地还原了破蛹成蝶的痛苦,强化了涅磐重生的煎熬,而他,必然将为那短短一瞬的迷失而追悔一生,弥补一生。 [元芳不但欠大人的债,而且欠水生的债。] 水生,其实也是那个最本真的元芳,终归是要被深深地埋藏起来。 [埋藏起来并不意味着真正消失,它像一颗种子,迟早要生根发芽。] 那个会累会伤会无力会彷徨的元芳,那个一旦认定了别人的恩情友情就会豁出命来守护的元芳,那个经历了这么多年其实一点儿都没有变的元芳,还是要肩负起大人交付给他的全部责任,重托和信赖。 [鬼打墙!] “水生兄弟,为什么你看上去总是那么累?”但是经历过水生的元芳永远也不会累了。所有的软弱和伤痛都让水生带走了。 [封闭疗法的效果。] 从元芳到水生再到元芳,是回归更是重生。 [以一切期待归零为代价的重生。] “为了小清,我情愿做水生。”那一刻这个傻家伙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权利的基础是自由,自由的前提是人格。水生只是半个人,何来自由和权利?] 因为很多年前他已经选择过了。 [那一次基本上是别无选择。然而,在别无选择时作出的选择也和其他一切情境下的选择一样,要为选择的后果负责。这就是整个人和半个人的区别。] “我能相信你吗?”“能。”一诺,即一生。 [感谢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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