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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培养起的默契依然存在。她记得他喝茶的习惯,记得很多关于他的小细节……
愈是甜蜜浓烈的,如今回想起来愈是椎心难受。
她瞥看了他几眼,不明白他深夜来按她的门铃是啥用意,单纯来讨杯热茶,抑或来看她过得好不好?
如果他真的是找借口来关心她,那未免来得太迟了吧!
她心口一酸,讨厌自己的心情还随着他波动。
蔚呈韬梭巡了她与同事合租的单身公寓一圈,靠近阳台旁的玻璃鱼缸攫住了他的目光,他蹲下身,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两条泛着淡淡粉红色泽的鱼儿恣意地浮游着,摆动灵巧的身体,不时还噘起厚厚的长嘴相互碰撞在一起,犹如恋人们啄吻着对方的嘴唇,令他不禁莞尔。
“这是以前我们养的那两条接吻鱼吗?”蔚呈韬转过脸问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她的公寓里,找到两人过去相爱的痕迹。
“现在它们是‘我’的鱼,不是‘我们’的。”她眼色微愠地望着他,一副和他划清界线的姿态,又忍不住重申道:“三年前你把它们撇下了,记得吗?所以它们现在是我的鱼,不属于你的。”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当年他抛下的何止是玻璃缸里的那两条鱼,还包括她啊!
“它们噘起嘴接吻的样子好可爱。”他无视于她充满敌意的语气,低低地笑着。
“它们的鱼嘴碰在一起才不是在接吻,而是在争夺地盘。”她故意和他唱反调,纠正他的说法。
瓦斯炉上的开水滚了,她取出一个干净的瓷杯,撕开茶包,注了点热水,将泡好的伯爵茶放置在沙发前的方桌上。
“你的茶。”维琤说。
蔚呈韬坐在三人座的长沙发上,端起瓷杯,朝着杯缘轻轻地吹了吹气,氤氲的雾气中散逸着一股熟悉的茶香,是他以前最常喝的伯爵茶。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外表倔倔的,但内心还是那么细腻。
“喝完茶后,我帮你叫出租车送你回去。”她下了逐客令。
“恐怕不行,我怕待会儿要是醉倒在出租车上怎么办呢?”他投给她一个无辜的眼神,然后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又松开衬衫的钮扣。
“蔚呈韬,你这是在做什么?”她扬高音量,瞪视着他。
“收留我一晚吧!”他拿起搁置在一旁的抱枕,枕在后脑,蜷缩起高大的身躯,侧躺在沙发上,勉强地替自己调整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
“你不可以在这里过夜。”她拒绝道。
“为什么不行?”
她含着又愠又怨的眼神与他对峙着,气恼他的明知故问。
“不要连这点同事爱都没有好吗?”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闭上沉重困倦的双眼,满足地躺睡在沙发上。
闻言,她又是一阵心酸。
他只当她是同事而已,她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几分钟后,耳边传来一阵细细的鼾声,她凝看着他安详的睡脸,心还是软了下来,不忍叫醒他,反而走进卧室,取出一条薄毯轻轻地覆盖在他的身上,留他在客厅过夜。
担任护士的室友尤佳丽早已经有了固定交往的男朋友,两人目前呈现半同居状态,除非轮值到大夜班,否则都和男朋友腻在一起;另一位担任直肠科医师的室友叶敬媛则到南部的教学医院参加研讨会,也不会回来合租的屋子。
而对他,她有种无力感,总学不会拒绝他的要求,究竟是她奴性太强,抑或是余情未了?
这是他们分手后第一次靠那么近,那些相爱过的痕迹、拥抱时的温度、缠绵时的甜蜜、争执时的眼泪……那些刻意尘封在心底的记忆,全因为他的再现而鲜明了起来。
这一晚,维琤睡得并不安稳,她作了一个梦,梦见两人分手那一天……
第2章(1)
三年前
走廊上张贴着医院内部人事异动的公布栏前,聚集了许多穿着白袍的住院医师和实习医师,大伙儿热络地讨论着墙上的公告。
“果然不出大家,要前往‘麻省总医院’参加外科训练的人是蔚呈韬……”一名住院医师羡慕地说。
“院内推派到美国参加内科培训计划的人是柯海茵,听说蔚呈韬和柯海茵两人在医学院还是同班,如今一个走内科,一个进入外科,又要一起到美国参加培训,真够有缘的。”另一位女实习医师也加入讨论声浪。
维琤怔怔地望着墙面上的公告,好奇地询问身边的人。“请问一下,这个外科训练的时间是多久?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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