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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信任耐战,这一下子多了一千降兵,实力大增,他又本非庄中人,势力均衡被打破,定然有人对他猜忌,如此这般庄中军士亦难为其所用,他失了根本,只得全心忠于节度,那些降兵并无恒产家小,不过逼不得已才为他所用,那吕方纵然有天大本事,又能做出什么来。那七家庄失了吕方的奇谋,也不过一普通土豪而已。”
两人说到这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恐惧,过了半响,王启年叹道:“某本以为那袁袭身不能披甲,手不能挥槊,不过区区一文士而已。没想到此人心思竟如此阴微,杀人不见血呀。”
吕方坐在船头,懊恼的不断将手中的石片甩向水面,看着石片从水面一次一次的弹起,直到动能耗尽,方才落入水中,口中喃喃骂道:“‘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尽为敌国也,’某今天算是落到吴起说的那般境界了,某看要不是害怕杀了某,会被旁边的战船把打落到水里去喂鱼,某早就被宰了。那些降兵看某的眼神仿佛跟要吃人一般。”
“先投张璲,又叛投杨行密,数百袍泽死于你手,张璲的首级现在还挂在濠州的城门之上,指挥使以为他们会怎么想呢?”旁边说话的是陈五,王佛儿披甲在旁侍卫。自从淮南大军前往寿州,吕方被派至朱延寿营中任行军司马,不得不将庄中人马遣于王俞一同带回,只留了30余人。吕方建议那数千降兵皆乘民船而行,两旁战船护卫,这样他们在大江之上,也无法哗变偷跑,朱延寿一声不吭便允了。吕方身为都指挥使,只得与之同船,只是那同船的百余名降兵看吕方的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似的,让吕方极为难受。
听到陈五的话,吕方一脸苦笑,回答道:“陈五你还真实诚呀,就不怕某心中记恨你,砍了你的头。”
“指挥使用兵极为诡诈,口蜜腹剑,伤人于无形,但对麾下士卒,屯民倒是公正爱惜,并不以一己好恶来行事,某陈五本为一伤兵,但司马予以田宅妻子,还被提拔为首席百夫长,练兵总理,主上以至诚待某,某自以至诚报之。”陈五面无表情的回答。
“口蜜腹剑,那不是李林甫了,这话可更难听了,”吕方不禁苦笑:“罢了,船上闲来无事,某们来博射吧。”说罢跳将起来,令牙兵各自取出弓矢胡禄。这次留下的30人中皆是庄中的精选,多半善射。取了一卷绳索用牛皮蒙了做箭靶,放在船尾,约有40步远,吕方当先挽弓,连发三箭,皆中靶上,虽然只有一箭涂红的区域,其余也差距不远,算得上不错了,牙兵们纷纷叫好。吕方笑道:“尔等也来射射,3箭都上靶的,晚饭赏酒肉一份,头名的,”吕方顿了一下,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那柄横刀,说:“这刀便是他得了。”众牙兵轰然叫好,吕方腰间那柄刀乃是此次杨行密赏于他的,传说乃是当年淮南节度高骈自用的宝刀,不但锋利无伦,可刀劈数十枚叠起来的铜钱不伤锋刃,而且装饰华丽,黄金为柄,刀鞘上的那块猫儿眼更就是价值万金,众人纷纷显露手段,半个时辰后,得了头名的乃是庄中有名的射手吕雄,三箭皆扎在红心内,成一个品字形,箭矢都射穿靶子,牢牢的扎在船壁上,众人皆叹服,拥着那吕雄来到吕方面前,吕雄跪倒在地,大声秉道:“禀告执政,小人侥幸射中头名。”
吕方随手解下腰刀,扔在吕雄手中,笑着说道:“果然是你小子,没给某们吕家丢脸。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刀落在你手里可别辱没它了。”
吕雄一把抓在手里,欢喜的脸上仿佛都要放出光来,大声喊道:“愿为执政效死。”他与吕方算是老部下,喜欢以七家庄中的执政相称,这是旁边一人打断道:“不知某等可否也来试一试。”
众人侧头看去,说话的那人三十许人,形貌精干,虽执礼甚恭,但脸上神色倨傲,竟是船上被俘的汴兵中的一员。
旁边的护卫的牙兵上前喝道:“大胆。”陈五也附耳低声说:“汴兵人心未附,若是弯弓行刺,这么近只怕护卫不及。”
那人并不后退,只是抗声回答:“某等也是吕司马麾下兵士,莫非指挥使对某等另眼相看,信不过。那大可杀了我们便是。”后面的汴兵哄然上前。两旁的护卫赶紧上前拦住,双方竟在船上对峙了起来
吕方取了自用的长弓,拉着吕雄分开护卫来到那人面前,笑道:“不知汝用得多重的弓,某这自用的弓只有7斗(一斗6公斤),某这弓与常用的弓有些不同,待某演示与你。”说罢,吕方左手推在长弓的握手处,右手将箭尾部卡在弓弦的射手结处,中间搭在弓窗的箭台上,开弓放箭,正中红心。回头笑道:“献丑了。”
那人也不说话,双手接过弓矢,正要开弓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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