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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手不及,连忙谦虚了几句:“哪里哪里。”
现在是上班时间,套着又长又宽的白大褂,露在外面的是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衫的硬领。只是早上随手选了根蓝条纹的领带,所以打了复杂的半温沙结。衬衣,领带,领带结,都拜挑剔的某人多年的培养。此时此刻,只有尽力安慰自己说,没有人会从这些小细节里看出端倪。
“反正她就是看我不顺眼吧。”幸好王光伟沮丧得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迅速的又赢回了关注。
“笨。”护士长毫不手软的在王光伟的额头上敲了一个爆栗,连李医师都是叹气的摇着头。
“人家小姑娘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你这个呆瓜竟然还一点窍都没开。”随手了桌上的抓了桌上的处方签当扇子也不管现在已经是过立冬的季节了,护士长仿佛真要被这冥顽不灵的王光伟气到抓狂。
“特意换到和你一个班,制造机会和你相处;怕你不按时吃饭,故意在开饭时间让你给她带饭;穿的不对,她拖你去买衣服;”李医师帮腔似的一桩一桩历数着证据,翘着的二郎腿在彭诚的眼前一晃一晃。
之所以会选择医科是他的意思;每个月都要和他吃的那顿饭是从小家境不好的自己一个月里最丰盛的一餐;身上一半的衣服是他的旧衫,一半是他替自己买的;接受他的资助;现在居然还住到了一起说得正热闹的明明是别人的事情,彭诚也知道自己不该杞人忧天的一一对号入座。
王光伟半张着嘴,大概还是不太敢相信幸福会这么轻易的降临:“可是可是就我这样的小胡会看上我吗?又不帅,又没钱,连个正经医生都算不上。”
“有什么会不会的,喜欢就是喜欢了,管你身高长像家世出身爱情本来就是盲目的。”护士长毕竟还是女人吧,怎么可以有这么不管不顾的感情,彭诚都不肯相信。
不着痕迹的悄悄侧转过了身的彭诚,不由自主的想要看他。也不知道结束了没,讨论的声音好像已经停了好久了,夏焕之专心地盯着手里的病例,一点动不为所动的样子。
“好好把握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李医师终于从桌上跳了下来,“难道非要我告诉小胡在钱包里偷偷藏了你的照片,才算确定了对方心意吗?!”
最后那句是完全和自己无关的玩笑,彭诚却感觉心被重重得捶了一下。
夏焕之的讨论也正好在这个时间结束了,慢吞吞的抱着一卷病例从椅子上起身,路过王光伟旁边的时候忽然弯下了腰,认真看着对方的眼睛:“眼皮还跳吗?”
也不知道他是搞不清楚状况,还是恶作剧:“眼皮跳是因为神经功能传导减弱,眼部营养不足,毛细血管与神经末梢形成触点式粘连,牵动肌肉,导致的不自主跳动。严重的有可能是眼部病灶,或者面瘫。”
夏医生诊断完毕重新挺直了修长的背:“所以,不管左眼跳,还是右眼跳,可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如果只是那些太过殷勤周到的帮助让自己感觉不舒服,彭诚很有可能甩甩头嘲笑一下自己愚蠢的神经过敏,然后继续把对夏焕之的惧怕堂而皇之的理解为害怕让资助助人失望所产生的谨慎与小心。
同事一句无心的玩笑,出其不意的敲碎了彭诚的自欺。
夏焕之那样做是不对的,他把自己的照片夹在那本放在他床头的最新症状病理分析手册里,是不对的。
彭诚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在学校的老实验大楼前照了这张像。照片里那件蓝白相间的nike衫到还记得是夏焕之送他的,只不过那样的发型和神态;事发的时间和场景;又是怎么会夹在了夏焕之最常用的工具书里,全无印象。
或者彭诚忍不住要邪恶的怀疑,也许根本就是夏焕之在未经自己允许的情况下偷拍的。
怎么会没有可能呢,他那种人。彭诚也不想承认,但是不只一次有意无意瞥到夏焕之捧着那本翻开的书愣着出神,察觉到彭诚的视线后又慌张的合上书页,猝然间便烧红的面孔。
彭诚是没办法理解的,同为医生,甚至更加出类拔萃的夏焕之怎么会不了解呢?!究其根本他们其实是完全相同的个体。这样的自己,是哪里可以引得起他的兴趣。
也不是没听说过这类与众不同的人。但是不敢想,不敢把这样的定义加在夏焕之的头上,那样的话,自己算什么呢,这几年的一切算什么呢?彭诚觉得自己像是挂在蛛网上脆弱的猎物,全不知情的撞入了夏焕之编织的陷阱。表面的平静之下,不知名的东西正暗中朝着自己逐渐匍匐逼近,可怕的是自己也许根本逃脱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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