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颧骨很高,戴一付眼镜。穿什么衣服?好像是一件皮大衣,黑色的那种,记得不太清了。他什么也没说,领着叶雁鸣就走了。我猜想叶雁鸣就是他的手下。反正他们这一走,我就没再见过这个人。”
“那你再见到叶雁鸣是什么时候?”
“那时船都沉了。风浪很大,我掉进水里后抓住了一块木板,在风浪里漂浮着,我喝了几口海水,头昏脑胀,只好听天由命了。这时,一个皮筏子被浪头打了过来,上面坐着一男两女。我一看,那男的有些面熟,却不料他大声喊着我的名字,并拼命地划着水,向我这边游过来,把我拉上了皮筏子。我吐了口海水,才看清他就是叶雁鸣。
“我们都浑身湿透。那两个女的,一个二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都惊恐的睁着眼睛,看来是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傻了。叶雁鸣显然是受了伤,脸上全是血。他上身只穿着一件毛衣,而把皮衣脱给了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冻得直发抖。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随着皮筏子漂移,静心地等待着救援的船。然而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等到救助。突然,巨浪滔天,我们的皮筏子在恶浪中无法承受四个人的重量,眼看就要沉下去。这时,叶雁鸣作出了决定,他咬紧牙关,嘶哑着嗓子对我喊:”老洪,我拜托你了,照顾好她们,我要走了……‘然后,他突然松开了手,一翻身掉进了海中……“洪文光讲着讲着,泪水漫出了眼眶,良久不语。
“他没有再浮起来?”萧邦似乎被感动了,心有不甘地问。
“风浪很大,四面又没有船只来营救,水温在零下三四度,他又受了伤,怎么会浮起来?况且,他是为了我们的生还做出的决定,他是将生的希望留给我们了呀!”洪文光用手抓扯着头发,悲痛到了极点。
“那后来呢?那两位女士获救了吗?”
“这就是我一直不敢讲叶雁鸣的原因。我对不起叶雁鸣啊!那两位女同志,一个劲地哭,我那时体力全失,又悲伤过度,根本无法帮助她们。这时又一个恶浪打过来,我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时,我已躺在渔民的家里了。皮筏子不见了,那两个女同志也不见了。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被海浪冲上岸的,碰到了沿岸搜救的渔民,才保住了这条命。”
萧邦看着这位泪流满面的建材商人,想找出几句话来安慰他,但又不知说什么好。他知道今天的收获是巨大的,至少他知道叶雁鸣的确死了。因为,他手里掌握的第一手音像资料可以向叶雁痕证明。
十分钟后,洪文光送走了这位陌生的访客。然后,他变戏法似的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机,摁了一下倒带键。
听着磁带沙沙的声响,他拿起一把梳子,轻轻地梳理被他手指弄乱了的头发。
云台市经济开发区“龙翔服装市场”二厅A3号摊位,王玉梅一如既往地与顾客砍着价。中午时分,她打开已经有些凉了的盒饭,刚刚扒了一口,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王玉梅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男中音,让王玉梅的心紧缩了一下。
“你是哪位?”
“钱都收到了吗?”对方并不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事情办好了,另一半下午就能汇到你的账上。要注意,马上来的这位记者很厉害,不该说的不要乱说,该说的要说到位。上次给你的那份资料,都背会了吗?”
“会……会了。”王玉梅结结巴巴地说。
“看在钱和你儿子性命的份上,你看着办吧!”不等王玉梅说什么,对方挂了电话。
冷汗从她蜡黄的脸上渗出。
她再也没有心情吃这顿简单的午餐。
整个下午,她都无心再做生意,眼睛不停地往市场门口看。
当他看见一辆黑色的广州本田停下,从车上走下一个标枪般的男人时,她突然恢复了镇定。
她慢慢地将一张被汗水浸透了的纸揉成团,扔进纸篓里。
“你是王玉梅?”那个男人标枪般站在她的摊位前,直接向她发问。
“我是。请问您是?”王玉梅将手边的一件羊毛衫叠好,打量着来人。来人一米七八左右,黑黑的脸,单眼皮,胡子刮得铁青,只是那双眼睛如夜空的星一样,闪着光。
“我叫萧邦,是华夏新闻周刊的记者。今天来,是想采访你。”
“采访我?”王玉梅居然笑了笑,“我有什么好采访的?一个卖服装的,会有什么新闻?”
“还记得两年前的12月24号吗?”萧邦直盯她的眼睛。
王玉梅的身体微微地颤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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